华远山显然是在继续被我中途打断的交谈,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说话时并不带任何表情。
胡禄波没有正面回答华远山的问话,而是神秘地压低的嗓音,说道:我所知道的是,那是一种由无极草和毒蜘蛛提取的致命毒剂,另外加上一些尸油。
当他提到无极草时,华远山的眉心一跳,而我的关注点却是在尸油上,这是令人想一想都觉得恐怖的东西,而且十分恶心。
胡禄波,你想发财想疯了吧?无极草,只是个传说。
关于无极草的传说,都知道它是生长在极阴之地的一种植物,除了剧毒之外,没有人对它有更多了解。
胡禄波闻言笑口大开,唰地将手中的密码箱放在桌子上,小心翼翼地打开,又一层层地打开锦布包裹着的东西,原来一只常见的医用针盒。
他呵了一口气,打开了针盒,一支针剂赫然在目,是一种黑乎乎的泛着油光的液体。
我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华远山淡定地冲我摆了摆手,示意我冷静,而我明明看到他也暗暗地倒抽了一口气。
这可是致命的毒剂,我在人民广场的雪糕店、福记珠宝店,还有机场,都见识过这种毒蜘蛛的强大腐蚀性,由毒蜘蛛提炼而成的针剂,加上那传说中的无极草和尸油,看着就令人毛骨悚然。
白无常说了,这东西只要用一滴,就能致命。胡禄波尽量将他的一对小眼睛睁大,再次强调:只要一滴。
华远山眯着眼看了看展示在自己面前的一支毒剂,很快恢复了镇静,冷笑:确实是好东西,可我要来何用?
胡禄波的小眼睛滴溜溜地转转,笑得又奸又诈:这个东西只要一滴就能让您不喜欢的人消失得无影无踪,我相信您会用得着。
他靠近了华远山,眼珠子又骨碌碌地转了几圈,压低了嗓子:比如秦氏集团
住嘴。华远山一挥手,制止了胡禄波将话说完。
而我非常清楚,秦氏集团在金世纪的吞并下,已经名存实亡,但秦筱玉的叔父并没有因此而消停,总是在关键时刻给金世纪使绊子,几度造成市值大滑波。
尤其是这一次乘着华远山在医院昏迷不醒的当下,就差一点被折腾了个底朝天,幸好许翘竭尽全力依靠智慧和果敢力挽狂澜,才保得金世纪巍然不倒。
那也就是我在医院守护华远山而许翘消失了一段时间的原因,而且不惜将我这个所谓的华太太推出来,对于金世纪,她功不可没。
对于华远山来说,更是不可或缺。
让秦氏集团的影子彻底消失,对于华远山来说,确实是当务之急,面前放着这样的一支毒剂,也确实是一个相当大的诱惑。
然而华远山在又一次仔细看了看针剂之后,摇了摇头:胡禄波,你的如意算盘算得很精,接下来你是不是花着我们给的巨款,然后躲在某一个角落里翘着二郎腿,惬意看着我们斗个你死我活的好戏?
我和胡禄波同样猛地盯住了华远山,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用到我们二字?难道这里还有别的什么人吗?
胡禄波讪笑着:呵呵,真是什么也瞒不过华总您哪,好吧好吧,我承认,另一只我已经卖出去了,但我不能告诉您买家是谁。好吧好吧,其实我不说您心里也有数是吧?您还是掂量一下,随便给个价钱吧?
胡禄波已经是退到了一万步之后,而华远山依然摇了摇头,没有成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