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好不容易回来这一趟,你一定要这样把他逼走才欢喜吗?每回都这样,哎,逼得他自己家都呆不住,你这造的什么孽?
我停下了脚步,细听时,是小鹿喃喃的、含糊不清的回答:他是我的,他就是我的,谁也抢不去。
她说着,甩着那一头美丽的长发,哼着待我长发及腰,少年娶我可好渐渐地远去,只剩下刘婶又是恼又是无奈地傻站着,见到我时微微地吃了一惊,想掩饰却已是来不及。
刘婶,我都听见了,你也别瞒着我,这小鹿和远山,他、他们
刘婶急忙忙地摇头摆手,连连地说:不是不是,远山跟她没事,太太您可别误会了。
见我疑惑,刘婶这才叹着气,将小鹿的身世向我一一地道来。
远山小的时候特别调皮,为了照顾好他,乳母没少费心费神,以致于没有多余的精力去顾及亲生的女儿小鹿。一次小鹿发高烧,没有引起乳母的注意,结果烧坏了脑子,有些死脑筋。
乳母也总觉得欠着女儿的,去世前唯一牵挂着的就是小鹿,久久地不肯闭眼,直至远山答应不会让小鹿离开溢园,这才放心闭目而去。
可这小鹿吧,脑子虽然坏了,却是认定了远山,非说远山是她上辈子就定了的夫君,谁也别想跟她抢。
远山不能对脑子有毛病的小鹿怎么样,一忍再忍的,逐渐远离了溢园,一年也回不到溢园几次,每一次也总呆不了几天就急急逃走。
这一次也是隔了好久才回来的,原本想他带着太太回来,可以多住些日子,但还是敌不过小鹿,又要带着我逃走了。
原来如此,以为远山总是心血来潮来去匆匆,却原来他也有搞不定的女人啊。
太太您可别误会了远山,刚才在餐厅里袁圆说的,我们都懂。远山在溢园里出生,我们这些老人都抱过他,他身上有什么胎记,大家伙都知道啊。
那个奇怪的胎记,并不是什么秘密,也根本无需袁圆验证,敢情每个人都知道啊。
我庆幸自己没有一时冲动将所有事情搞砸,冷静还是有好处的,至少我没有象从前那样一激动就把所有的事情搞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刘婶还在唏嘘不已,我已转身回到了卧室里,既然找不到他,我就回到那里等他,安静地,优雅地,象一个优柔的小女人,等着他回到我的身边。
过了很久华远山才回来,静静看着我,象没有发生过餐厅里那一场闹局似的。
他为我拢了拢头发,拉着我站在窗边看着窗外那一片绿茵,以及远处若隐若现的亭台楼阁,我的脑中却浮起那隐藏在绿林深处的紫藤屋,以及摆弄着满屋药草的九姨。
远山,这里的风景很美,不如你带我出去走走?
远山环着我的腰,摇着头:这里是绿野仙踪,冷然你就是我的小仙女。可是,有巫婆,我们还是逃吧。
我笑得舒心,小鹿大概是华远山这辈子一见就想逃的女人,而他在我耳边的细语让我有一点点心虚:我怕你胡思乱想,还是早点走比较安心。
我的弱点,还是被他一眼看得透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