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长年笼罩在茫茫雾海之中,潮湿而阴冷,雾海楼也因此而得名,也只有傍晚太阳西落的时候,才能看到雾海楼的全貌,而在晨光之中,唯见雾海楼白色屋顶的一角。
这里的主人更是一个费解的谜,如果赵先生一直不醒,恐怕很难有人解开这个秘密。
只闻鸟语虫鸣,却不见前方两人说话,沉默,有时也是一种交流,但表明两人之间的气氛并不融洽。
许久之后,看来是靳凯先绷不住了,终于开口:想来华先生独邀在下,不会真的只为散步吧?
华远山止步,淡淡而言:当然。我只是提醒靳院长,雾海楼的美景比我华家更好,如此而已。
靳凯一怔,随后道:对不起,我不明白。
华远山正色,眉宇间透着不容轻视的冷峻,紧盯着靳凯的眼睛,沉声说道:散步可以,只是要搞清楚,别过了地界。
字字铿锵有力,直抵我的心窝,顿时心烦意乱,难道邻居到你家附近散个步也不行吗?话说,靳凯常在华家附近散步,我怎么不知?
世界似乎静止了几秒钟,山风、鸟语、虫鸣,甚至草芽破土而出的霎那惊艳,都处于一种静止状态下悄然而发,华远山与靳凯之间的气氛完全凝固,我站在远处,亦不知所措。
也仅仅在几秒钟之后,靳凯的眼神已从强震中恢复了平静。
呵呵,华远山,既然你毫无情面地撕破了脸,那我也没必要再躲躲藏藏了。
靳凯的嘴角浮上一抹冷笑:看来,以后我们要面对面地较量了,虽然我很喜欢一直站在你们身后的感觉。
抬脚一踢,一颗带着湿泥的小石子顿时被踹向雾海深处,没有回声。
你究竟想干什么?
靳凯的脸上拂过一丝复杂的表情,但没有回答。
雾霭茫茫中,雾海楼若隐若现,那里静悄悄的令人很不舒服,简直可以说是与世隔绝之地。
走吧。
华远山与靳凯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出这两个字,很显然两人都不喜欢这里,同时也表示两人的谈话到此结束,不欢而散。
但在离开之前,靳凯不阴不阳地丢下一句: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从这里看雾海楼,别有一番意境呢。哈哈哈
尖锐的笑声湮没在林雾之中。
我呆站着,华远山回身一眼瞥见了我,面上一沉,也不吭声,攥着我的胳膊就往回走。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跟踪你们的,就是,就是,为什么你不带我散步嘛。
一路上忙着解释,可华远山始终一脸黑线,大踏步往前走,也不顾我跟不跟得上他的脚步。
到华家门口,九姨和小鹿正挎着那只竹篮子出门。
一场失败的实验草草收场,九姨带着无限遗憾离开了半山,小鹿依依不舍的,但九姨很坚决地将她拉走。
不过,九姨还是没忘了叮嘱我吃她带来的那一大堆草药,远山一进家门就将它们通通扔进了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