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露时分,从暖暖的臂弯中醒来,不是自然醒,而是被接连不断的门铃声和如雷贯耳的砸门声吵醒的,远山不满地咕噜了一句转身又睡去。
臭小子,滚出来开门。是九姨高八度的吼叫声,伴随着一两声神经质的嘻笑声。
寂静了几秒钟之后,华远山从床上跳了起来,说了声:就说我不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冲出卧室,一头扎进了书房,锁上了。
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独自去面对九姨和小鹿。
九姨见开门的是睡衣拖鞋的我,皱了皱眉头,边往里走边问:臭小子呢?我有很重要的事情。
而小鹿则一甩那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撞了我一把之后,也径直跟着九姨走到了院子当中。
她的手上还提着那只竹篮子,我一看就浑身起鸡皮疙瘩,难不成大清早从溢园赶到半山来给华远山洗内衣内裤不成?
呃,他
我有些犹豫,不知道是该如实回答呢,还是替远山隐瞒,但看来这九姨是什么也瞒不过的,她斜看了我一眼:面色苍白,唇口微裂,气喘不均,气血严重不足,就这般怎么给华家传宗接代?
说着从小鹿的竹篮里取出了一大包药物来递在我的面前,我傻愣愣着,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一天一服,小火熬制半个小时,外加蜂蜜、枸杞,分三次喝完,连喝两月,必有成效,保准明年为华家添个大胖小子。
这大清晨的大老远赶来就为了我的身体健康外加担忧华家的传宗接代大计?这都哪跟哪呀!
九姨自说自话完了之后,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小鹿很自然地站在她一旁,一双眼睛巴巴地直往楼上瞄,九姨让她去泡茶,她好像很熟门熟路似的忙乎起来。
不跟你废话了,让远山下来,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说。
到现在为止,她这很重要的事情也没吐露半分,只等着华远山移步下楼了。
她见我没有动静,便自己冲着二楼喊:是关于赵家那个活死人的事。
她竟然将那位昏迷不醒的赵先生叫做活死人,想一想,倒也蛮贴切的。
如果是有关赵先生的事,那当然是很重要的了,华远山在最快时间里下楼来了,小鹿一见到他便咧开了嘴笑着,走到他的身旁,长发有意无意地垂到了他的跟前。
原来九姨研究出了一种配方,说是有助于那位活死人的治疗。
这回我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不说能让他马上醒来,至少能够把他身上的经络打通,再慢慢地调理,也许就有希望。
赵先生在九姨那里治疗了好几年了,一点起色都没有,这让她非常懊恼,就算现在人已被警方拉走送进了医院,她也仍然没有放弃,还在继续研究那些草药。
但是九姨不愿意将她的草药贡献出来,只同意自己做试验。
这就不仅得与医院方面商榷,还必须得到警方的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