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之后,我站起了身,笑容满面地告辞。
站在门边,扫视了一眼我的好哥们好姐们,准备离开。
我的眼角扫过了角落里那幅破画眼之魅,并未引起注意,但是在我出门之后,忽地灵光一闪,奔回到了那幅破画面前。
画依然那么破烂不堪,特殊颜料已经不再变化,固定成了红色,春天之眼与海洋之眼虽不是最起初的状态,但也没有再起什么变化。
怎么啦冷然?他们三人定定地看着我莫名其妙的样子,齐声问道。
我摇了摇头,退回到了门边,忆起那一天和华远山一同离开时,他的眼神忽地起了变化,不知道为什么。
而就在那一瞬那间,我发现了那个秘密。
从我站着的角度,眼之魅清晰地显现出一张脸和一双眼眸。
聪明的秋野先生将大量的笔触放在那两双眼之内,那特殊的意境使得观赏它的人们很容易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在眼内的意境,却忽略了,它的整体原本就是一双眼睛。
乍一看到这双眼,我的心怦然剧烈地震跳,那么熟悉,却绞尽脑汁也想不出究竟是属于谁的。
从整体看上去,那应该是属于东方人的脸庞与眼睛,秋野先生的神笔很传神地描绘出了这个人眼中的阴郁之色。
这是一双仇视的眼神,飘忽着一种令人心中很不安的元素,这种意境远比隐藏于眼中那些纷繁芜杂的春天与海洋更加诡异。
他是谁?
我念叨了一句,有一些恍惚,袁圆又是拉又是拽地将我弄回到她的客厅里,不放心我一个人回家。
你醉了,冷然,我让涛哥来送你回家吧。
袁圆话一出口立即发觉说错话,掩了口,不作声。
果然沈缤纷恨恨地跺了跺脚,噔噔噔地上楼去,可能因为也喝了不少酒,一个踉跄,滚下了楼。
沈络绎与袁圆丢开了我,惊叫着去扶沈缤纷。
沈缤纷乘着酒兴,掩面而泣:得一人之心,怎么这么难?
袁圆抱着坐在地上哭泣的沈缤纷,安慰着她:别灰心,你的一片心意,涛哥总会明白的,只是要给他点时间。
她说着,望了我一眼,我明白她言下之意,给涛哥时间让他忘了我,接受沈缤纷,这应该是每个人都希望看到的最美满的结局。
我在他们忙于安慰沈缤纷的时候,独自走出了圆绎工作室,风一吹,酒精挥发了一半,脑子却是越来越糊涂。
眼前行人如织,而我,却是孤独的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