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等于将华远山的活路给彻底堵死了。
我抬起了头,定定地看着华远山,将心一横,用我最冰最冷的声调说道:华远山,有一句话一直想要告诉你,并不是冷然我配不上你,而是,你让我非常失望。
华远山微蹙了双眉,将目光从我的脸上移开去,而靳纤纤却是饶有兴致地看看我又看看他,那表情就好像在说好戏开场了。
我发现他的目光落在窗台上,许翘走出去的时候,也特意看了一眼那个方向,那应该就是他逃生的出路。
现在他的双手被捆绑着,但行动应该还相对自如,如果双脚也被捆住的话,就万万不可能冲出去。
我的身上绑着雷管,如果他要带我一起冲出去,那结局与留在屋子里并没有区别,一样的会被炸上天。
我知道,他是个不肯服输的人,从靳纤纤手里将我救出,这将是一件引以为豪的事,可以大大地满足他的虚荣心,但我必须让他打消这个念头,即使他有九条命,也难抵那一瞬间的惊天动地。
我象在玩木头人的游戏,一步一步跳到华远山的面前,看着他的眼睛,淡定地说道:我不会和你冲出去,华远山,你不要自作多情。想和我成为一根线上的蚂蚱,你还不够格,我的另一只蚂蚱,是涛哥。
你以为我留下你是因为我真的想和你一起死吗?不,只是为了涛哥而已。第一次在雾海楼我选择了让涛哥生,这一次也一样。为了涛哥,我可以做任何事,包括向你下跪。华远山,难道你还不明白,在我的心里真正爱的人,永远只有涛哥一个,我真正想做的,是涛嫂,而不是华太太。
双目直勾勾地死死盯着华远山,伤人伤己的狠话,说出来竟然不带喘气,说得如此顺口,如此的心安理得。
反正订婚戒指都还给他了,再说什么他也不会在乎。
没有我想像中的愤怒的表情,甚至连眉间的微蹙都没有,嘴角又开始上翘到了最好看的弧度,但也只是稍稍歙张,并没有开口说话,很遗憾地对我摇了摇头。
我是涛嫂还是华太太,他真的都已经不在乎了吗?
就在几天之前,也在这个蓝屋里,他抱着许翘说着的那一番话,哪一句不是直戳我的心窝?
只是我没有想过,会在死之前对他说这一番近似于报复的狠话,更没有想到,再狠的话在他的心里连一点涟渏都激不起来。
我被这份冷漠的态度刺激着,从一开始的言不由衷演变为了愤恨与不满,将这些日子所有对他的怒意倾泄而出,话也越说越重,越来越不计后果。
华远山,你有你的许翘或者其他的妹妹们,我有涛哥,这很公平。其实我们都只是互相演着一场戏而已,在你抱着我的时候,心里想着别的女人,但你却不知道,每一次和你亲热,在我的脑海里,想着的是涛哥
够了冷然,不用再说,我都明白。
靳纤纤的匕首又在我的大腿上划过一道血痕,任由鲜血流淌,与秋阳的颜色一样绚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