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凯一脸诚恳,语重心长地劝导我:钟队长是个相当不错的小伙子,订了婚,就好好过日子吧啊?
我也同样是一脸诚恳地点了点头,既然无法解释,就顺着他的意思应付过去,等到涛哥来接我就好了。
此时靳纤纤从沙发上直起身来,插话道:才不呢,我觉得冷然姐姐还是喜欢华远山多一点点。
我愣愣地看着靳纤纤,一直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也一直以为自己在被华远山那么狠地耍过之后,对他已经彻底冷了心肠。
却没有想到,在一个小姑娘的冷眼旁观下,一腔心事被如此直截了当地拉出来暴晒,眉间心上都明晃晃地写着大写的尴尬与狼狈不堪。
靳凯板起了面孔,教育女儿小孩子不懂事不要乱说话。
他很真诚地向我道歉,直说我和钟队长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还说有时间多来绿园串门送些喜糖来给孩子们吧啦吧啦的一大堆客套话,说得我头晕脑胀的,一个劲地将眼睛盯着绿园的大门,眼巴巴地等着涛哥来接我。
然而令我非常失望的是,来敲门的竟然是沈络绎,而不是在电话里答应来接我的涛哥。
沈络绎解释说:涛哥刑警队里走不开,让我来接涛嫂啰。
本来想涛哥来接我的时候,当着靳家人的面好好地表现一番,打破那小姑娘的猜疑,却不想涛哥这么不给力。
抑制不住的失落感,匆匆忙忙地向靳凯道别,就自顾自地上车去,也没想理会沈络绎。
冷然你别怪涛哥,你也知道这几天他忙得饭都没空吃,刚才也实在是走不开。
并不是怪涛哥不能来接我,而是内心那股深深的失落感越来越强烈,如果是以前,涛哥无论如何都会在第一时间赶来接我,又怎么会这样随意地派个沈络绎充当马前卒?
回到家里还没完,爸爸妈妈等着给我上课打预防针呢。
相比华远山,爸爸妈妈显然更倾向于朴实的钟海涛,他更能给家人一种安全和稳定感,而华远山的一日三变则让爸爸妈妈非常担忧与失望。
他们早就将涛哥和涛妈当做一家人了,也是第二次给左邻右舍发喜糖了,喜滋滋地宣布这一回是真的把女儿给嫁出去啦。
爸爸一脸严肃地说:你这丫头片子这一回要是再敢跟我玩什么幺蛾子,就别进这个家门了。
我又是撒娇又是耍泼的,赖着妈妈给我撑腰,可是妈妈与爸爸是一条战线上的,逼着我保证这一回老老实实地和涛哥订婚,不再闹什么幺蛾子,这才算饶过了我。
我也不想再出什么状况,已经做好决定,这一生就与涛哥好好地一起走下去。
人生会很平淡,但也会很安稳,这也是爸爸妈妈希望看到的。
我明白爸爸妈妈的忧虑,知女莫若父,爸爸更明白我的心里最深处的某一缕最易被触动的情丝,默默地上自己的阁楼的时候,从身后传来爸爸的一声低低的叹息。
哼着小曲儿,整理好订婚要穿的新衣裳,努力地以一种全新的心态去迎接即将到来的订婚日。
如果不是涛哥坚持的话,我希望直接结婚了事,只不过是从我自己的小阁楼,搬到涛哥的小阁楼而已,然后我和他一起为日渐高涨的房价而努力奋斗终生。
躺在床上,望着窗外满天的星斗,不由自主地数起了星星,数到第九颗,黯淡无光。
也许这就是我的命数,注定了华远山不能成为照亮我生命的那一颗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