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饥饿中醒来,睁眼看了看四周,确认自己并不是身处于那走不尽的山谷之中,放心地深呼吸。
华远山不在身边,他的衣服搭在床沿上,沙发上的被子散乱着,表明在我睡着的时候他一直守在这里。
可是,偏偏在我醒来的时候,却看不见他。
记起在雾海楼见到他时,是那么憔悴的脸庞,眼中满是血丝,抱着我的双臂止不住地颤抖着,还有一滴热泪落在我的脸上。
我知道,我又让他担心了。
这一次他是不是要生气不理我了?
都怪自己经不起袁圆的撩拨,将远山的叮嘱抛诸脑后,要不是一时脑子转得快,是不是要一辈子呆在那个神秘的山谷之中直到老死?
心中忐忑,想见远山又怕见远山,不知道是该立即去找他还是继续躺床上装睡?
听见远山推门进来的脚步声,赶忙闭上了眼睛,紧接着传来钟海涛的声音。
华远山,这样子不行,必须把冷然送到医院去,现在,立即,马上。
我没有听见华远山的回答,想看看他此时的表情,却又不敢动弹,继续装睡。
感觉到远山在我的身旁坐了下来,为我扯了扯被子,然后握住了我的手。
华远山,我的话你听见没有?
钟海涛紧追不舍:都已经第三天了,冷然还没有醒来,必须送她去医院,其实当天就应该和袁圆一起送医院,耽误了这么多天,万一
华远山直至此时才发声打断了钟海涛的话:没有什么万一,冷然只不过贪睡而已,多睡两天没什么坏处。话说,送医院又如何?请问袁圆醒了吗?
没有听到涛哥的回答,大概袁圆也还没有醒来,所以华远山能够这么理直气壮地质问,并且坚持不把我送医院。
我记得在山谷里袁圆受了很重的伤,我又拉又驮得坚持了那么久,她一点反应也没有,现在还没有醒来,真令人担心。
感觉到钟海涛就站在我和远山面前,但我还是不敢睁开眼睛,只能继续装睡。
你还有事吗?华远山冷冷地问。
钟海涛一样冷冷地答:没事。可是,人也没打算出去。
非但没有出去,反而在沙发上坐下了,还是坚持要将我送医院。
华远山被惹毛了:钟大队长,这是我的家事,不归你管,也请你以后不要随便进入我和冷然的卧室,否则我告你私闯民宅。
华远山相当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身为警察的钟海涛不得不买账,我听到一声长长的叹息,以及无可奈何走出卧室的脚步声。
刚好与进门的许翘撞了个正着,她是来请华远山去吃饭的。
不吃,出去。
华远山将许翘推了出去,将门锁紧了。
看来今天是谁也别想惹他,我庆幸自己直至现在还装睡不醒,他奈何不得我,否则不知道他会怎么治我?
任许翘在门外又敲又喊的,华远山稳坐在我的身旁毫无动静,害我更不敢动弹,大气都不敢出。
许翘无奈地下楼去了,叫声一停止,整个华家立即安静下来,午后的阳光暖洋洋地照在窗台上,空气里淡淡的花草香,那是我最喜欢的带着金色阳光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