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只见过许翘在忙忙碌碌地侍弄那些花花草草,倒好像这里是她的家。
不知不觉间,趴在院子的石桌上睡着了,直到被自己的肚子咕咕叫声吵醒,天已大亮。
发现坐在我面前的不是许翘,而是华远山,我的身上披着他的外套。
他正默默地注视着我。
我试图从他的脸上看到那张黑蝴蝶,再去搜寻从黑蝴蝶之下露出的那双眼睛,可是,很可惜,可能我仍然受到麻醉剂的影响,看不出什么来。
他说:我去看过秋儿了,还好,没有伤到心脏,只差了一点点。若秋儿有什么不测,我怕我这一辈子都还不起这笔血债了。
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那个在我眼中如鬼魅一般的欧阳秋会突然出现在那里,又为什么会舍身来救我?她就象是预先知道我会遇到不测一样,或者她根本就是一直在跟踪着我?
百思不得其解。
我冷眼看了华远山一眼,我受的恩为什么要你来还?还是间接承认了凶手根本就是你和许翘?
那两张黑蝴蝶面具又在我的眼前晃悠着,却怎么也无法看清面具里的眼睛。
秋儿,很令人遐想万千的称呼,我好像听到许翘也是这么叫的,说明他们与欧阳秋之间的关系有足够亲近。
华远山轻叹一气,走回屋子,抛下了一句话:睡够了就去吃早饭,许翘大概已经做好早点了。
真是配合默契的一对!
本来想绝食以示抗议的,但实在忍不住饥肠辘辘,狼吞虎咽完了自己的一份,又伸手将华远山面前的一份顺手拿过来,叉起盘子里的煎蛋就往嘴里送,嫩滑的蛋黄流了下来,糊了满嘴。
我的眼睛还盯着许翘那一份,她默默地将盘子推了过来,我也毫不客气地照单全收大嚼特嚼起来。
华远山和许翘两个人只喝了牛奶,其他食物全被我搜刮殆尽。
我打了个饱嗝,摸摸自己的肚子,心满意足地离开餐桌,丢下面面相觑的那两人,走到了院子,做做伸展运动。
实际上我还是在偷偷观察着可以从哪里逃走,但很可惜,除了走大门之外,根本无路可逃。
许翘出门前又从车窗里伸出头来对我说:看着点厨房的药,再熬十五分钟,拿去给他喝。他不喜欢喝中药,你自己想办法。
我讪讪地问:华远山他,不用上班啊?
许翘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你当他是铁打的吗?赶了七、八个小时的飞机,又一夜没睡在医院守着秋儿,这会儿你想让他去上班?你还真行!
我哑口无言,一夜守着欧阳秋我信,但是赶了七、八个小时的飞机是什么意思?
抬头看看楼上,悄然无声,华远山大概已经入睡,厨房里的药罐子咕噜咕噜地冒着气,中药味浓郁扑鼻。
我觉得自己的脑子还是一片混沌不清,怎么也无法理清楚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越来越多疑点使我几乎抓狂,脑子似乎被那几滴麻醉剂烧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