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警察被训得面红耳斥,低下了头,但我听到了那个小警察的一句小声嘀咕:怎么可能三个人同时看花眼?
我注意到沈络绎站在画前已经好一会儿功夫了,是他主动要求上来看画的,我想他或许悟到了什么独到的艺术灵感。
钟队,可不可以借个火。
沈络绎的话令在场所有人都觉得莫名其妙,且不合时宜,本身我们进入案发现场就已经很不恰当了,袁圆直拿眼睛瞪他。
看他一副认真的样子,钟海涛还是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只打火机递给他。
沈络绎走到画前,点燃打火机冲着画上的人轻轻地炙烤,过了一会儿奇迹出现了。
只见那画上的女孩浑身流血,白天鹅舞裙被鲜血染成了红舞裙,血水顺着裙摆一滴一滴落在白色的舞鞋上,染成了彩色的鞋。
沈络绎解释说,王德润曾跟他说过,他的祖上有一种特殊颜料,遇上温度的变化会产生一种奇妙的效果,但是当时他没有具体的说明,沈络绎也没当做一回事,听过就忘了。
现在这画上的变化,应该就是王德润提起过的特殊颜料吧。王德润说要为自己的女儿画一幅人间绝品,应该还没有最后完工,否则颜料不会这样轻易流淌。
沈络绎与王德润虽然未深交,但因为是邻居,王德润偶尔会来他的摄影室喝喝茶聊聊天,神侃他的新画作。
如今面对这样的情况,未免让沈络绎心中感叹不已。
袁圆安慰地握了握他的手,他向袁圆一笑,虽然淡淡的,但还是温暖的一种,他与她,平日里虽然打打闹闹没个正经,但爱情已经在他们的心底里生根发芽。
钟海涛让人把画带回刑警队去化验,袁圆向沈络绎伸出了大拇指,说了声:帅。
沈络绎的脸上笑开了花,但袁圆又接着说了一句:不过,没有我涛哥帅。
此时那位帅帅的涛哥正在浴室里忙乎着,他们得想方设法将死去的王德润从浴缸里弄出来,再继续其他取证。
沈络绎,带她们出去。
袁圆探头探脑的,被钟海涛一声断喝,沈络绎赶紧过来拉我们走。
我是个胆小鬼,听过袁圆的形容,压根就不敢往浴室那边瞧。
袁圆也没兴趣再去看那浑身的男尸,就听话地跟随沈络绎下楼回家。
后来的几天我连摄影室那边都不敢去,只往袁圆的岗亭那边跑,袁圆绘声绘色地描述她从钟海涛那边旁敲侧击得来的消息。
原来我们走后还有更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就在他们放光了浴缸的水后,发现底部出现一道深深的裂痕,露出一点类似于骨胳的东西。
他们挖开浴缸后,赫然出现另一具尸骨,齐耳短发,平躺状,初步判断为女性尸骨,头部有明显受重击的伤痕。
至于其他方面要经过法医解剖才能够得出结论,钟海涛也不可能再向袁圆透露更多的了。
那个,是王德润的妻子吗?我问犹豫着,问了一句,通常情况下,这就是杀妻埋尸的最常见版本。
谁说的?他老婆那几天正在外地开会,第二天才赶回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运气太衰,竟然在半路上出了车祸,不过还好,没死,还在医院里呢。唉,这一家子,倒霉催的。
我最关心的是那个小女孩的死因,袁圆叹了叹气,说:我听见涛哥说从那女孩掉下去的地方看,没有外力的作用,她好像就是自己爬上阳台栏杆坠楼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