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海涛紧紧盯着华远山的脸上表情变化,等着听他对于白无常的见解。
而此时,许翘恰到好处地下楼来,端着中药砰地放在茶几上,气呼呼地冲着我说:你想办法。
许翘说完头也不回地出了客厅,听到华家的大门重重地关上的声音,看来是华总把人家给气跑啦。
让华远山喝中药,这大概是许翘此生唯一不能办到的事情吧?
可是,让我想办法?这是什么意思嘛。
中药是很难喝的哈。钟海涛倒是笑得一脸灿烂,冲着华远山有点幸灾乐祸的意味,还补充了一句:我也不爱喝。
呃,华、总我想了半天,这个称呼在头脑中萦绕了一圈,终于还是说出了口。
因为现在的华远山,对于我来说,只能是华总。
华远山抬起头来,死死地盯住了我的脸,气氛顿时凝滞。
华、华、远山
嗫嚅着,最终无可奈何地叫出了华远山的名字。
华远山这才将双目从我的脸上移开,默默地端起了中药来,皱着眉头一饮而尽。
钟海涛那灿烂的笑容也凝结在脸上,虽然仅是短暂的几秒钟。
许翘想尽办法也不能华远山喝下难喝的中药,而我只要叫一声远山就解决了问题。
大概我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但这让钟海涛感到了十分的震憾,他的脸上一种十分复杂的表情一掠而过。
华远山喝完中药,又懒懒地靠在沙发上,却又于懒散之中冒出一句比刚才举动更令人震惊的话来:叉烧包确为自杀。
不是柚子皮吗?
我和钟海涛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发出惊异的疑问,华远山稍一皱眉,斜看了我一眼,我讪然地扭过头去,假装看着院子里那一丛丛在许翘精心侍弄下长势良好的迷迭香。
塑胶模特,天台上的檀香致幻剂,这些确实是柚子皮所为,但叉烧包之死,却与柚子皮无关。相信柚子皮到叉烧包家的时候,叉烧包已经死了。他做的那些,只不过是扰乱警方破案,掩盖他以冥币偷换真钞的事实罢了。
可是,你怎么解释叉烧包的手机唱童谣这件事?柚子皮这么做毫无道理。
我和钟海涛的疑问相同,但我忍住了没有问出口否则又有异口声之嫌,怕华远山又会投来那充满了特殊意味的一瞥。
如果我没有记错,钟队长之所以会到叉烧包家,是因为有人报案,而叉烧包的父母坚决否认他们有报过案,对吧?
忍不住与钟海涛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果然华远山又皱了一下眉头。
稍一停滞,华远山才继续说道:以我的分析和判断,报案人是叉烧包本人,而手机音乐也是她自己设定好了的,也就是说,她本人在死之前安排好的一切,目的就是吸引警方的视线。这也就是为什么我让钟队长搞清楚,叉烧包死亡的具体时间和报案的时间,但现在看来,已经没有必要了。
华远山的分析和判断听起来匪夷所思,但仔细一想,并非毫无道理,也不是危言耸听。
叉烧包似乎闻到了什么特殊的气味,使得她无法直接揭露柚子皮,却采用了如此迂回曲折的方式,并且搭上了自己一条年轻的生命。
所以,问题的原点又回到了白无常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