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然,冷然,我好冷。
下半夜远山忽然发起高烧来,额头滚烫,又不停叫着冷,我想去给他拿些退烧药来,
手却被他紧紧地攥住,半步也走不开。
我该怎么办,远山,我该拿你怎么办?
我守着他,无计可施。
第一次觉得面前的男人象一个无助的孩子,也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如此地被他所依赖。没有窃喜,只是心里一阵阵地酸楚。
抱着他,整个生命里唯有他,尽管我不知道,他的生命里是否仅有我一个?
冷然
又是一声呼唤,虽然是无意识的,但我明白,千言万语都在这一声呼唤里。
其实,远山无需任何言语,就已经将我设的重重防线彻底击溃,之前种种猜疑,在他的声声呼唤里,早已经烟消云散。
但是,下一秒我便愣住了,因为从他含含糊糊的呼唤中,我听到了另一个名字:眉黛。
眉黛,大约是这两个字吧,或者是同音的其他字,我几乎可以在第一时间内判断出这绝对是一个女人的名字。
眉黛,不怕、不哭
他的手仍然紧紧地攥着我的手,而他的口中呼唤着的是另一个名字,在我泪流满面为他的病而难过的时候,他喃喃地对另一个女人说不哭。
虽然我明白那是高烧中的糊话,但也足以暴露出了他内心世界里真正的秘密,在他的秘密里,并没有我的位置。
我拚命地挣脱了他的手,退开了几步,凝视着他的脸,已不是雾般迷茫,而是陌生。
极力地将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去为他熬药,熊熊的炉火灼烤着我的内心,一个又一个大大的问号在心中重重又叠叠。
华远山不可能主动给我答案,既然不能问也不能提,只能靠我自己默默地去解。
自小就喜欢猜迷的我,对于爱的人这个迷,却无能为力。
我越是想破解华远山这个迷,就越是陷入更深的迷雾之中无法自拔。
等到将熬好的药茶放凉了一点,我才尽力地平复心绪,端着药碗慢慢地走回阁楼。
远山依然沉睡着,眉间微蹙,嘴角的弧度刚刚好是我最爱的那一种。
呆看了一会儿,才想起我得给他喂药。
由于没有经验,第一勺下去,太大口了,药茶从嘴里溢了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远山,对不起。
我急忙放下手中的药碗,为他擦拭,可是药碗没有放稳,一颠,撒了半碗。
我又慌慌张张地去收拾药碗和洒出的药茶,一起身又将放在一边的茶盘给碰掉了,噼里啪啦地摔在地上。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我沮丧得快要崩溃了,就没见过自己这么笨的,怎么照顾好他嘛?
我怎么这么笨啊!
眼泪掉下来,落在药碗里,一滴一滴,与碗里的药茶混合在一起。
想起身去地上收拾茶盘的时候,发现自己的一只手被拉住了aashaash是华远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