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圆被我的凶相毕露给震住了,嘴里还嘟噜着什么,我又是一声猛吼:闭嘴!
袁圆心不甘情不愿地闭住了嘴。
但我吼完之后,心里也是空荡荡的。
不,我不能苟同袁圆的判断,无论从高度身形与手感上,都无法与华远山联系在一起。
如果他不爱我,可以对我说一句:冷然,你走开。我就会毫不犹豫地离开,不需要用这种方式将我杀死,除非他变态。
停了很久,袁圆才小心翼翼地继续唠叨:一般来说,从心理学的角度,这种概率是非常大的。你想啊,他一个九岁的孩子,眼睁睁看着自己一家人被杀,从那种血腥的场面里挣扎出来,没有当场疯掉也会造成极大的心理阴影,这是科学道理,冷然你要相信。说实在的,我怀疑他很久了。
袁圆的手背在身后,踱着方步,又开始科学分析和判断,字字句句戳疼我的心窝,但她说我必须学会面对现实。
首先,他总是神出鬼没的,莫名其妙地受伤,毫无来由地车爆炸,还有,他身边的每一个人,都不正常。
这只能说明他一直处于一种危险的境地,就像我被人追杀一样,难道你要据此说我冷然也是个变态杀手吗?
袁圆忽地将我摁椅子上,面对着我,直视我的眼睛:为什么每一次你遇到危险他都不在身旁?连电话都打不通?
这、这只是你没有依据的揣测而已,不能做为怀疑他的理由。
对于我的强做镇定,袁圆摇晃着脑袋,捧着我的脸,语重心长地教训:是的,我们没有怀疑他的理由,但同样也没有排除怀疑的理由。
冷然,长点心眼是保存自己最直接的方式,不要死到临头后悔莫及。
这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啊,怀疑自己倾心相爱的那个人是凶手,是要杀自己的凶手。
只因为他从小家破人亡,就怀疑他心理变态吗?
不,我不可以这样,这对于他不公平,对我自己也同样不公平。
我几乎是求着袁圆了: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
可是袁圆依然无情地继续分析与推理,试图将我从最绝望的边缘拉回到现实中来。
她一一地摆出那些从刑警哥们那得到的关于机车杀手的资料来,并结合华远山的种种可疑之处进行分析判断,得到更多的倾向直指华远山。
强奸、杀人、抛尸,这一切都证明了机车杀手就是一个纯粹的男性。虽然那个变态狂对所有的案子供认不讳,但是你仔细想一想,一个只剩下一只肾的还能算是一个完整的男人吗?
那些日子,远山在国外。
谁证明?许翘?你觉得自己可以完全信任那个所谓的女助理许翘吗?
我沉默了,许翘一直是我无法回避的现实,远山也亲口对我说过,她对于他非常重要而从许翘的方面来看,她可以为华远山做一切事情。
冷然,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怀疑华远山吗?
袁圆将我从椅子上拉了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幽幽然地继续将我往死里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