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两只蚂蚱挂在远山的车上,指着那只大的一点的说:这是远山。
指小的一只说:这是冷然。从今以后,远山和冷然就是一根绳子上的两只蚂蚱,跑不了这个也蹦不了那个,生死都相牵相连。
他惊异地看了看蚂蚱,又看了看神情认真的我,问:冷丫头你的脑袋是什么做的?这个也想得出来?
又低声咕噜:好吧,你要的全都给你。他斜倚在车座上,刮了一下我的鼻梁。
我没有听懂这一句蚂蚱有什么关联,但他已经一头扎在我的肩上,睡着了。
我心疼地抚摸着他的脸,将他的头发弄乱,再一缕一缕地整理好,在此时此刻,他完完全全属于我,任由我摆弄,沉静地安睡。
他躺在我的怀里,夕阳余晖透过车窗,洒在他的脸上,那一轮一轮的光圈,如圣洁的爱的光芒。
我望着他,张开手掌为他遮光。
时光流逝,而我愿意就这样定格,四季不再轮回,纵使凡尘已然灰白,在彼此的眼眸中依旧情深似海。
他醒来,咬住了我的手指尖,轻轻地舔了舔,嘀咕:冷然味道。
我笑了,什么是冷然味道?
冷丫头,你总爱这样偷看我睡觉吗?
我脸不红心不慌:谁说我偷看?我是光明正大地看。
他的唇角微微上翘,露出一抹笑意,斜眯了双眼,说:等到每天都不得不面对着我看时,你就看厌了。
我很二很天真,惊异地问他:会吗?
那一抹笑意已经转成了欠揍的爆笑声,这是我认识他以来,第一次听到他如此开怀肆意的笑声,他的脸上再没有那种寒冬腊月似的冰冷,他的眼中是满满的爱和温暖。
这是我一直以来所渴求的,原来我终于可以做到,用一颗心去将他慢慢融化,用我的爱点燃他内心的光芒。
细细品味他说的话和为什么笑,才发觉我又上当了,给他一顿粉拳侍候。
他胳膊上的伤还没有痊愈,捂着伤口叫疼。
我吓了一跳:对不起对不起,又弄疼你。
嗯,很疼。头也疼,嘴更疼。
嘴?嘴怎么疼?忙用手去摸摸他的额头,再摸摸他的嘴唇。
他说:不行,要亲亲。
好吧,我又上当受骗。
蜻蜓点水地在他的嘴唇上亲了一下,他的手臂环了上来,将我整个揽了过去,报复式地给了我一个深吻。
后来我才知道,母蚂蚱在新婚之夜要吃掉公蚂蚱,从爱侣的头部开始,一口吞下去,以此繁衍后代。
所以他说:你要的全都给你。
远山,我怎么舍得吃掉你?
哈哈哈。一阵怪异的笑声从车窗外传来。
白裙丝巾如鬼魅一般的欧阳秋站在不远处,一双如邪灵一般的眼眸充满嘲讽地看着我和远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