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悦欢看着那副神奇的地图,由刚才的一脸懵懂换做了一脸的鄙夷。
不是她没文化,没看懂,是这地图有毛病。
不,不是地图有毛病,是画地图的人有毛病。
那个什么什么长长的,那个是河是吗,你家河画的长短一样粗细一样,主流呢,支流呢,一条一条的都是个什么东西,蜘蛛网吗?你都画成肉串穿在一起了好不好。
那个什么上面尖尖的,好,是房子,表示城镇的意思,没事,大家理解,你家城镇大小都是一样的?你都不需要按照城市大小进行一下区分?人家地图都是按照一定比例来的好不好,你这里一坨哪里一坨,逗你玩呢?
上面尖尖的,下面长长的,树,你家树长这样?好吧,就算你家树长这样,区分一下就好了,隔一段距离就来那么一片儿,至于吗,你这是城市大小分布图,不是绿植分布图,你是打算用来迁都的,又不是打算过来搞绿化的,费劲,浪费时间。
最最最最让余悦欢无法忍受的事,上面没有方向标。说好了的上北下南呢,就算没有上北下南这个说法,你好歹标出个方向吧,你以为每个人的方向感都那么好吗?就算方向感好,就凭着你地图上的这些密密麻麻的神奇东西,谁能辨认出个一二三四来?
比例尺也没有,城镇的大小,城与城之间的距离,地图上更是一点儿体现都没有,真是,什么破地图,就这么个破地图,还让她被嘲笑了一番。
余悦欢怒了,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大喊道:“笔来!”
南淮清不妨她有这么突然的反应,正好自己这两天处理事情,笔墨纸砚就在手边儿,顺手拿起来就给余悦欢送了过去,知道余悦欢在算学这方面分外精通,可谓一学之大家,南淮清还特意将纸给她递了上去,方便余悦欢来验算。
余悦欢接过笔来,愣了一下。画地图这个事儿还是铅笔来好用一些,不过今日事急从权,毛笔虽然用起来费劲且不能涂改,就先凑合只使吧,只是下笔的时候心里得有数一些。
“你来告诉我,那个是北那个是南。”余悦欢手指指着南淮清毫不客气地问道。
这一行为立马引起了皓风的不满,你那指头就这么公然指着他家英明神武的摄政王殿下,毫无礼貌规矩可言,都快戳到人家鼻孔去了。
皓风不满之后就又想将余悦欢提溜起来,南淮清虽也觉得这样十分无礼,但看余悦欢如此信誓旦旦胸有成竹的模样,便不再去计较她的无礼。站起身来,走了两步来到余悦欢的身边,顺道还将碍事的皓风挤到了一边去。
皓风悲催了,两只眼睛颇为幽怨地看着自家主子的后脑勺。
他容易吗,为了保护自家主子的纯洁性不被无耻的某女污染,为了保住自家主子高高在上的威严,他无时无刻的不再坚守住自己的阵线,时时刻刻地盯紧某女,绝不让某女逾越雷池一步。然而,现在,竟然,主子竟然将她给挤出去了??
皓风的眼角似乎是流出了伤心的泪水,自己费心费力鞠躬尽瘁结果自家主子竟然不领情,自己忙活了一大顿竟然是人脸贴了冷屁股,自己的一颗热气腾腾的心捧到了自己的主子手里结果竟然被自家主子一盆冷水给浇灭了。
嘴角轻轻颤抖了两下,皓风深吸一口气,抱着自己的刀远离了自家主子和某女。
刚远离了他们,在他们旁边是三步远的距离站定,看着自家主子和某女的背影,皓风心中的那点儿热乎气突然又“蹭蹭蹭”地冒了出来。
不行,绝对不行。
自家主子那是多么纯洁高尚无私英明伟岸的一个人,绝对不能被某女的不知廉耻而污染。
主子现在就是被某女给迷惑了,暂时性地没有注意到某女的一些恶习而已,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只要他努力,就完全可以将某女的罪行暴露在自家主子面前,自家主子就绝对会远离某女。
皓风是一个戏多的人,时不时地给自己加两场戏,若是给个戏本子他都可以直接扮上到戏台上唱上两句,他最经常做的一件事情就是老把一些表面现象拖过自己的大脑弥补住一些有的没的东西,比如他家主子,再比如余悦欢。
短短的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里,皓风从刚才的生命之火被南淮清一盆凉水浇灭后,再一次熊熊地燃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