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老白不正常,像个定时炸弹一样,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轰”的一下炸开了,然后连带着她和余家的人吃苦受罪。
剩下的时候余悦欢如坐针毡,时刻留心着后面老白,他可千万别再突然来那么一下子,她这小心脏可经受不住。
不过还好,老白的心里还牵挂着喜娘这个女儿的,他自己一个人倒是没什么,可是加上了喜娘那可就得仔细着些,他不敢喜娘开玩笑,再后来的一段时间,他安静了一会儿。
南淮清跟那使者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余悦欢都没往心里去,干喝了好几口茶水,只等着他们寒暄完了,众人散去,余悦欢才急急地离开。
专门给使者准备了休息的地方,使者被群臣簇拥着走在最前面,跟一干朝臣说着话,看上去,他很享受这种被人环绕关心讨好的感觉。余悦欢心思根本就不在这上面,自然没心情去管你个使者干什么,只想赶快离开这里,将老白拉走,去问问先前到底怎么回事。
前面窄,被一干朝臣挡住更没地方可走,余悦欢被逼无奈,只好慢走两步,跟在后面。突然,她小腿一疼,“啊”的一声脚腕子一歪就要倒下。
老白在她旁边更是神不守舍,听见她一声叫,惊了一下,赶紧去扶,却慢了半拍儿。
南淮清听见声音抬起头来,他离得远,自然是没时间赶过过来扶一把的,正着急的时候,却看余悦欢身边有人伸
手扶了一把。
一时间,四五双眼睛全都落在余悦欢以及身边扶她那人的身上。
扶她的那个不是别人,正是陇地郡王使者身边那个多嘴的仆人,
南淮清看着他,脸上不见悲喜,平淡的如同古井一般毫无波澜。老白的目光钉子一样紧紧地钉在他的身上,不过与先前相比,已经少了些许怒气,看来,他已经冷静下来。
余诚、余仁、余义,父子三人在朝为官,品级早就已经够三品以上,今日也跟着见见这位闲着没事非得过来凑个热闹的陇地郡王的使者。余悦欢的一声叫唤,他们当然听见,只是三人正在前头,被人挤着腾不出身来,只能回头望着余悦欢。
这里面的事情父子三人还不知晓,倒是余义留心了老白跟那仆人。
刚才,余悦欢和老白之间一场无声的交流余义全看在眼里,只是聪明如他,深知这不是一个询问的好机会,也知道余悦欢心中有数,这才没出口询问。
他的目光在那多嘴的仆人身上略略停留了一会儿,问了余悦欢一句,“没事儿吧!”
余悦欢左手揉着小腿,摇了摇头,回道:“没事。”
旁边有朝臣插了一句,“女子就是较弱,真是让使者笑话。”
屁大点儿事儿都能上升到男尊女卑上,根深蒂固、令人唾弃的腐朽思想,余悦欢不想去搭理他,只跟旁边扶她的那个仆人笑眯眯地说了声“多谢”。
这笑容完完整整地落在了
南淮清的眼中,南淮清放下了手中的东西,在看向那仆人的时候又多了几分打量。
余悦欢这笑,他见过多少次,最熟悉不过。余悦欢这丫头,面上看上去乖乖巧巧十分可爱,清秀的面庞,圆圆的眼睛,小白兔儿一样单纯无害,可是,只有最亲近的人才知道她肚子里装的可都是坏水,算计起别人来比谁都厉害。
这笑容,也就只有在算计别人的身上她才会露出来。就好像食蝇草散发出清淡的令苍蝇喜欢的味道将它们吸引过来后再一口吞掉一样。余悦欢的笑容,便是那异样的味道,是她以用来迷惑敌人的手段,等着敌人上钩了,她再翻身一击。
乖巧的小猫现在又动了什么样的心思?
南淮清心中好奇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