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这个臭丫头愈发牙尖嘴利了,刘氏跪着爬到唐子儒身边,很是不甘道:“老爷!我就算说错话了,也轮不到她来教训我啊!什么犯罪不犯罪的,不过是说错几句话,怎的被她一个庶女指着鼻子骂!”
唐子儒拂开她的手,満脸的恨铁不成钢,说:“你就别再狡辩了!你不知道名节对一个姑娘家的影响有多大吗?你这么做,跟让她去死有什么区别!”
“她不是好端端的活着么,不是没死么!”
“你还嘴硬!这事本就是你做错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芸儿母女于你有什么威胁,犯得着你这么吃里扒外地陷害?”
“没有威胁吗?老爷你扪心自问,当真与你没有关系吗?”
刘氏气笑了,事已至此,抵赖是没有用了,倒不如趁这个机会将话说开,也好过她一直委曲求全。
“我是你明媒正娶的主母,我才是!秦姨娘算个什么东西竟然已经同我平起平坐了!”
程若霏挑眉,果然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
为了这点产业,刘氏大概是没少费心。
好在她的父皇有先见之明,她与程倏从来不需要算计什么。
“你同我说过,以后家中的产业都是柔儿的,可现在这个庶女将宝石铺子经营得这样好,悦来客栈的酒水也都是她在管。当朝王爷是她的男朋友,再这样下去,我的柔儿还有什么?”
刘氏怆然,“我膝下无子,对不住你,若她是个男儿,我一定一句话都不会说,可她也是女儿家,怎的要来分我嫡亲女儿的产业!这我如何能容得下她!”
“秦姨娘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同我是越来越不分尊卑,老爷,这些你都看在眼里,我的委屈,你可曾察觉到一星半点?你没有,你只会说芸儿功劳大,秦氏理应得到厚待,你替我考虑过吗?”
唐子儒只恨不得将她的嘴封住,人家是堂堂的信阳王妃,怎的会觊觎唐家这点儿家业?
“你快别说了吧,丢人现眼!”
这句话,他几乎是咬牙切齿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程若霏凝神听着,直到刘氏泣不成声,才幽幽地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主母不知道么?”
“她知道个屁!她只看到眼前的利益,哪里知道顾全大局,全都是妇人之见!”
唐子儒也是气急了,没理会现场还有人在,直接甩了刘氏一个巴掌,“说来说去,这事儿就是你吃里扒外,老夫待你不薄,柔儿是老夫的嫡女,又是幼女,我怎会亏待?你给我去跪祠堂!”
“你打我?”刘氏难以置信地捂着脸,另一只手颤抖着指着程若霏,“你听她几句挑拨,竟然真的动手打我?我同你成亲二十年,你今日居然当着一个庶女的面这样对我?你还说你不偏心!”
“误呀,你快闭嘴吧伽”
程若霏按了按眉心,转头对一脸懵逼的秦妙人说:“你且回房休息吧,明日还有事同你商量。”
秦妙人张了张嘴,到底什么都没说,只顺从地点了点头,拿着那身"鬼”服出去了。
“主母,无论你信不信,我可以发誓,除了我自己开拓出来的生意,家中其他产业,绝对不染指半分。”
程若霏说得很平静,甚至没有寻常人发誓时的笃定,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让听的人无形中莫名信服。
刘氏跪着的身子僵住,扭头抿唇看着她。
“爹同我说过,柔儿日后是要招人入赘唐家继承香火的,我作为她的二姐,定然会尽力辅佐于她,至于主母所担心的事,必然不会发生。日后我肯定是不会留在唐家的,这一点,请你务必放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