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他为王爷,逼他离开王妃府,无非就是迷惑众人,他已经彻底同过去没了干系。
新帝就是要逼他表态,若他站在旧臣那边,那便是大不敬,传出去,新帝对他百般讨好,他这人不识抬举,搞不好还要治他的罪。
他要是站在新帝这边,那便是同信阳彻底撕破脸,以后上至朝廷下至普通百姓,皆会断言他是薄情寡义之人。
他又不是傻子,当日他以为程若霏死了,为着她的心愿心不甘情不愿地升做了个毫无实权的王爷。
然而如今程若霏没有死,他是绝对不会让新帝得逞的。
旁人看来如今的墨夙夕风光无限,位列文官之首,又是皇后嫡子之师,但是傅之序知道,这都只是表象罢了。
一开始,他也以为墨夙夕是得了新帝的青睐,后来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他便找了墨夙夕直接问了。
墨夙夕也没同他遮掩,将实情全盘托出,惊得傅之序下巴都快掉了。
新帝这是一早便知道信阳薨逝,旧臣会没了主心骨,墨夙夕虽同程若霏不睦,但事到如今是那群老臣唯一的指望,想利用他来搞事。
现在眼看着新旧之争愈演愈烈,墨夙夕决定一不做二不休抽身,管他什么纷争,这天下又不是程若霏的,他犯不着花这心思。
傅之序想到这些弯弯绕绕叹了口气,“你确实不容易,但.你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你不过是风寒之症,总不至于要在府上养上半个月吧?”
“那可未必,"合上手上的诗集,墨夙夕按了按眉心,“你是不是忘了,河北黄河水患,新帝正在头疼要派谁前往。”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那又如何?”
“如今朝堂之上,深谙治理水患之道的是谁?”
“自然是工部尚书秦久卿。”
“他是谁的人?”
“自然是你一―”
傅之序抿唇,难怪这只老狐狸悠然自得的在府中装病,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他这是知道新帝不敢在这个档口逼他太甚这才有恃无恐。
傅之序当真是佩服他,“不过话说回来,你这天天窝在府上,不无聊么?”
“当然不无聊,"某王爷傲娇地扬了扬眉,“你这种孤家寡人是不会懂的。”
自从他“生病”,程若霏几乎每天都会“顺道”过来看看他,还会陪他说上一个时辰的话,简直不要太滋润。
傅之序反应了一下,结合袭风的说辞,冷笑出声。
“人家好像没有答应要做你的女朋友吧?”
“重要么?我想要的,焉有得不到的道理?”
请你原地归西好吗?
秦妙人像是变了一个人。
将秦夫人和翠竹送上回老家的马车,秦妙人就一头扎在了唐家的宝石铺子里。
原本,女儿家就爱装扮,再加上从前南都的宝石一直被秦家垄断经营,秦妙人对这笔生意很是轻车熟路,没几日,就已经摸清了唐家铺子的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