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下突然掀起银雷滚滚,一道闪电在雨中怦然炸裂,整个苍穹都被映成白昼。
大雨倾盆下,傅清辞见着沈阮脸色煞白,像是极惧着电闪雷鸣。
“怕?”傅清辞握住她的手,就如他所想一般,她此时的手是一片冰凉,甚至是还在发颤。
沈阮有几分无助地抬着小脸瞅着,虽是没说,可她此时的模样却无一不在说明,她十分惧怕这雷电。
傅清辞伸手将人搂到怀中,顺着她的背脊抚摸几下,将她心中的惧意给平复住。
“不要怕,我在这儿了。”
沈阮的小手揪着他的衣裳,人却温温软软的倚在他的怀中:“可你如今还有事,我不能耽误你。”
“无事。”傅清辞感受着掌心下她的颤意,他思忖片刻后,将沈阮放开,“书房里有一处歇息时用的内屋,你且去里面等我便好。”
说完,傅清辞便牵住沈阮的手,带她走了进去。
此时书房里正有不少人,除了沈阮见过的周书衍几人之外,大多都是生面孔。
这些人面色冷漠或是威严,瞧着便十分不好招惹。
沈阮也没将目光乱瞟,而是亦步亦趋的跟在傅清辞的身后,随着他一同进到书房里的内屋,将她安置好后,傅清辞这才起身离开。
见着傅清辞出来,周书衍倒是玩笑着说道:“你对你家小娘子还真是宝贝的不行,以前我瞧着楚宴对林姝姝都没这般偏疼纵容过。”
傅清辞将食盒搁在书案上:“
软软胆小,我自是心疼。”
周书衍觉着这话倒是没什么话题,可若是说沈阮胆小,周书衍一时觉着不知是自己这位好友眼瞎心盲,还是在他心中,仿佛沈阮就是如此。
他去看被搁在书案上的食盒,一时觉着自己饿得慌。
周书衍大着胆子指了指:“淮锦,我有些饿。”
傅清辞抬眼看他:“所以?”
“你若是不吃,便给我吧。”周书衍眼巴巴的看着,甚至是鼻尖都有点耸动,仿佛已经闻见食盒里的饭菜的香气。
傅清辞伸手压住食盒:“你若是饿了,我便让府中的婆子去做些吃食来,大家一块吃吧。”
“其实也不用这么麻烦……”周书衍还没说完,就被一侧的楚宴冷不丁的给扯了下。
周书衍不明所以的转头,对上楚宴那张冷冰冰的脸:“干嘛?”
“你是傻子吗?”楚宴问道,脸上的讥讽简直是明显的不行。
周书衍辩解道:“我只是饿了。”
“呵。”楚宴冷冷一笑,“我去让厨房做些吃食来,这些事虽是紧要,可如今大家也都没用膳,所有的事还是等着用膳后再说吧。”
其余人自然是没任何的意见。
“淮锦大人成婚怎么也不同兄弟们说一声,我们也好备些贺礼送给大人。”见着不再说及正事,书房内的气氛是一下就轻松不少,甚至是还有人已经开始打趣傅清辞。
“事出匆忙,是以没来得及知会诸位。”
“淮锦大人可是好福气,
令夫人长得如天仙一般,是不是舍不得给兄弟们相看一二。”此时说话的,是一位着深色衣衫的男子,他面容带着几分清秀儒雅,可说出的话,却显得格外尖酸。
周书衍将目光投向他那处:“金桐,你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呀!”
“淮锦大人的小娘子生得如何,为何要给你相看。”
金桐笑道:“这不是好奇吗?再言谁不知道,淮锦大人可是侯爷的钦定的乘龙快婿,如今竟然另娶他人,想来我们这位嫂夫人必定是有过人之处呀!要不然,何至于让淮锦大人舍了那般的美娇娘,娶了如今这么一位。”
傅清辞目光带着几分冷淡的看了金桐一眼:“内子很好,自然是值得。”
周书衍唏嘘的对着楚宴一叹,但是在傅清辞看过来时,顺便又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模样,神色淡淡地,好像什么事都与他无关一般。
傅清辞懒得同他计较,只让他去传了个话。
再等饭菜间,几人又说起了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