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竹生情绪依旧有些低沉:“你说的是。”
“对了,那日追杀你的黑衣人,裴公子可有线索?”
说及这件事,裴竹生抬眼看向沈阮:“你与他们不是认识?”
“不算认得吧。”沈阮闻言耸耸肩,“我莫名其妙的被他们追杀过一段时日,这才知晓他叫什么,但他们是从哪来的,又是谁的人,这我就不清楚了,若是裴公子查到些什么,不知可否告知我一二,毕竟被人莫名其妙的追杀,我心头总是有些害怕的。”
听见沈阮这般说,裴竹生一下就想起那夜,沈阮执剑威胁他和那人的模样,不管是哪方面瞧,只要他眼睛还没瞎掉,他都感受不到沈阮有一分的害怕。
甚至是好像对这种事,有一种习以为常的漠然。
不过当他抬眼瞧见眼前美人轻蹙蛾眉的模样,裴竹生顿时便感觉有什么东西正一股脑的往他头顶冲去,就将他的冷静冲刷的一干二净。
“只查出
他们并非盛京人,也不是我大燕人氏,但是从哪来,还需在查查。”说完,裴竹生便一下在心中懊恼起来。
他恼恨的锤了捶自己的腿,不明白自己刚才怎么就嘴欠给说了。
一时间,他又开始忍不住钦佩自己的兄长,是怎么能做到在美色之前无动于衷的。
反正,在美色面前——
一般美色还行,可若真到了像眼前之人这个模样的,裴竹生觉着自己大概也许可能会有些把控不住自己。
“竟不是大燕人氏吗?”沈阮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来,“盛京城竟然混入了别国的细作?”
裴竹生一听又忍不住想要敲自己的脑袋。
刚才他真的就像是着迷一样,甚至是什么没过脑,便直接说了。
还好她问的只是那些玩意,若是问及王府的大事,他是不是也会这般糊涂,便直接与她说了。
思至此,裴竹生是感觉自己全身都陷入到一种寒颤中,背脊发凉。
“裴公子,说起来你们王府多久会回盛京呢?”
有了前车之鉴,这一次裴竹生倒是警醒了些:“你问这个作甚?”
“好奇嘛!”沈阮无辜的耸耸肩,“毕竟对整个大燕而言,镇北王府就是一个传奇,我自然也不能免俗,所以想多知晓一些。”
“裴公子,你父亲和你兄长是不是都如传言那般英勇俊俏呀!”
沈阮的说辞自然是没什么问题。
整个大燕也的确都对镇北王府怀揣着好奇与敬畏,沈阮想多知
晓一些,好像也是说得过去的。
裴竹生那颗戒备的心一点点的又沉没回去:“我父亲与兄长的确是英勇无双,至于俊俏嘛,这我就不敢保证了,毕竟你有珠玉在前,我父兄与他相比实在是不算什么。”
“那想来,那些话本说的的确不错,你父兄不但英勇无双,也如公子一般,俊俏清贵。”
不管沈阮这话是不是在恭维,反而在裴竹生听来,还挺顺耳的。
他道:“你都在哪听的话本?”
“自然是在茶楼。”沈阮说道,“若非那一日我在茶楼听书,也不会遇着许凌等人,更不会被他们无缘无故的追杀。”
见着沈阮毫无顾忌的提及许凌,裴竹生心中的有些想法倒是减弱一些,他便也顺着沈阮的话问道:“那日在茶楼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也不算什么事吧!”沈阮想了想,眉眼间露出几分疑虑来,显然她对这件事也是一头雾水,“那日我在茶楼听书,无意间便遇见许凌他们这一伙人,因当时我正好要走,他们一堆人好像也没个位置,便将我的雅间让给了他们,后来遇见时,我见着许凌那张脸生得实在是有些好,在芙蓉城这样的人可不多见,是以便多看了几眼,然后当夜我就被他们派的人给刺杀了。”
“你说他一个男的,怎就这般小气?这人生出来,不就是让人看的吗?”
“是这样?”裴竹生拧眉又说道,“我怎么听说,你好像
是多看几眼他佩在身上的什么东西?”
话音落地,沈阮一愣,随后倒是不太好意思的笑了。
她不笑时便是极美的容色,如今这展颜一笑,更是将活色生香几个字演绎到了极致。
她用手托着下颌,声音有些闷闷的说道:“其实这是我诓他的。”
“嗯?”
见着裴竹生疑惑的神色,沈阮眉眼间倒是染了几分羞怯:“裴公子,我与着许凌可已经嫁做人妇了,难不成你要我说,我是因为他的脸才多看了他好一会儿吗?这事要被我夫君知晓,他铁定会与我闹别扭的,是以我便说了这个托辞,没想着还真有人信呀!”
她神色里的羞怯不似作假,好像她多看许凌真的是因为那张脸。
可是因着一张脸便要追杀一个妇人,这事说来也不太说得通。
但是好像又不是没有可能。
他的身份许是很了不得,秘密潜入大燕,所以在被沈阮瞧见他的真容后,才会恼羞成怒。
这好像也不是说不通。
裴竹生一时陷入到沉思中,半响后,他猛地抬头灌了自己一盏茶,让自己稍稍冷静后,才看向沈阮:“傅七夫人,你到底说的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自然此时是真,过往是假。”
裴竹生又道:“那你之前为何不说实话,对着我又愿意说实话?难道你就不担心,我去给你夫君说吗?”
“自然是因为你是裴公子呀!”沈阮笑盈盈的瞧着裴竹生道,“裴家家风清正,
裴公子自然也是如此之人,是决计不会同我夫君说的,我相信裴公子,也愿裴公子不要辜负我这一番信任才好。”
这一番话下来,实在是堵得裴竹生无话可说。
他本就不擅长诡辩,可遑论如今对着的还是一位美人。
于是,什么都问不出的裴竹生,又仰头喝了一盏茶。
沈阮瞧着裴竹生模样,却是低头莞尔一笑。
怪不得今儿傅清辞这般放心她与裴竹生独处了。
原来,是为了套她的话。
她也不知此时此刻,是不是该夸一夸他们安排巧妙,别有用心。
“裴公子,好像很喜欢喝这儿的茶?”
就在裴竹生企图用茶遮掩自己的慌张时,冷不丁的就听见沈阮的声音。
裴竹生抬头,对上沈阮关切的目光后,赶紧摇头:“没,没啊!”
“真的?”沈阮笑着又问了句。
裴竹生急忙地点头。
末了,他一下就听见沈阮的轻笑声又一次的传来:“若是不喜欢,裴公子缘何这么一会儿,就喝了五六盏?”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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