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宴和周书衍本以为傅清辞那句回去陪娘子只是他的玩笑,让两人没想到的是,傅清辞交代完楚宴后,当真是走了。
而且走得十分干脆,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周书衍瞠目结舌的盯着傅清辞渐行渐远的身影,久久回不过神来。
最后还是被身边的楚宴给推了一把,这才回了神。
“他家那位小娘子,你接触过吗?”楚宴倚在一旁的树干上问道。
周书衍虽是不明白楚宴为什么这样问,却还是答道:“当然接触过!”
“如何?”
周书衍耸肩,笑了:“就你这个瞎子还担心人傅清辞?放心吧,人眼光比你不知道好上多少!”
楚宴一听,脸色顿时一黑。
周书衍却丝毫不觉着自个有说错什么,反而瞧着楚宴吃瘪的样子,他是极其满意的:“就这样说吧,沈阮这人呀,就算是个没脑子的花瓶,也足以让人想要安置收藏。”
这话倒是没错。
楚宴想起那夜的惊鸿一瞥,也不得不承认沈阮那张脸,当真是有当祸水的潜质。
“你查过这人吗?”
“我查沈阮作何?”周书衍惊讶道,“再言,淮锦做事不比你我稳妥细致吗?他都敢将人放在他身边,你我就还是不要去操着一份闲心了。”
随着夜色的逐渐加深,月色是越发凉薄。
傅清辞回到秭归院是,已过二更。
丫鬟们早就被沈阮打发下去歇着,整个院子空荡又安静。
傅清辞绕过屏风走到内室时,原先安
静地床帐里伸出一只纤纤玉手来,紧接着微弱的烛火跃入眼眸之中。
正在解衣的傅清辞听见声响,倒是回头瞧了一眼:“怎还没睡着?”
“夫君未归,妾身又哪里睡得着呢?”沈阮笑眯眯的说道。
傅清辞丝毫不觉着沈阮是因为等他等着睡不着。
他将衣裳解开搭在屏风上:“水可备好?”
“只怕如今已经凉了。”
“无事。”说完,傅清辞便去了浴室中。
不一会儿,沈阮就听见哗啦啦的水声传来。
傅清辞出来,已经一刻后的事。
水搁置久了,如今是真的凉的彻底,当傅清辞挨近她时,身上还带着一股寒气。
沈阮有些嫌弃的提着被褥,将自个裹好,没让这一份寒气染到自个身上来。
“夫君,周公子唤你过去,又是何事?”沈阮好奇地眼巴巴的看着傅清辞问道。
养伤的这些日子,沈阮可实在是太无趣了,现在她已经无聊到,稍有风吹草动的事,她都要关心关心。
好在傅清辞体谅她,等他彻底躺下后,他才慢慢悠悠的开口:“自尽了。”
“林姝姝这就自尽呢?”
傅清辞挑眉:“什么叫这就?”
沈阮抿着嘴角,眉眼间带着稍许的失落来:“如今自尽,对她而言可没任何的好处,说不定楚宴还觉着她是在装可怜呢!”
“反正如今,可不是个好时机!”
“为何这般说?”
“这事才过去几天,风波未平,明面上也还没个说法,楚小侯爷指
不定正在为这件事焦头烂额,想着该如何将她从这件事中摘出去,也正是在气头上,这位林姑娘却眼巴巴的往前凑,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就算楚小侯爷对她有十分的愧疚,十分的喜欢,如今也会被磨掉四五分吧!”沈阮掰着手指对着傅清辞说道,“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傅清辞嗯了声,却说及另一件事:“那个赌还要继续吗?”
沈阮闻言稍愣,片刻后才想起,傅清辞所言的赌是何意。
她蓦地就笑了:“夫君,难道我脸上写着冤大头,这三个字吗?”
傅清辞心情不错:“与你开个玩笑罢了。”
“这个玩笑可不怎么好笑。”沈阮哼哼唧唧的闭着眼,“你说我还要这样在床上躺多久?我好难受呀!”
次日,巳时刚至,骆氏便领着傅永纤与明氏一同来了。
打她回到镇国公府至今,除了每日的晨昏定省和那两次敬茶外,几乎不曾与这位婆母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