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明的眼里忽然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开口道:也对,文姐姐!
文姐姐!阮朱琪闻言身子猛地一震,脸上尴尬不已,立刻纠正道:本宫姓阮文!你要么叫我阮文姐姐,要么叫我絮姐姐!话刚出口,阮朱琪又愣住了,真是被气傻了,怎么随随便便就收了个弟弟呢!
知道了,文姐姐!思明嘴角的笑意连掩饰都懒得掩饰了。阮朱琪满脸黑线地瞪着他,思明却装作毫不察觉,道:文姐姐先歇着,我走了!说完,思明在阮朱琪杀人的目光中,大摇大摆地走了。
长安城内,阮文邕还没收到黄宪送来的消息,只是隐隐觉得这几天睡觉都不安稳。夜里睡得不安稳,白天也似有心事一般,连齐东在一旁唤了好几声都没有察觉。
陛下!齐东又提高的嗓门,几乎是在不懂礼数地大喊了,总算是让阮文邕注意到他了。
何事?阮文邕也意识到了自己不对劲的地方,便也没有给齐东脸色看。
安乐候今晨忽然快马离开长安,往恒城方向去了。齐东禀报道。原本宣十度离开,齐东是准备阻拦的,可自打阮文邕病了之后,对宣十度的看守也就松懈了。再加上齐东实在是不想因为这个事得罪了阮朱琪,便只能一边派人跟着,一边来回报阮文邕。
阮文邕闻言,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腰杆都有些强直了。
齐东心下一惊,只怕自己又会错了阮文邕的意思,立刻小声问道:可要属下立刻去将他追回来?
追回来?阮文邕心里有些挣扎,宣十度这一番明显是冲着阮朱琪去的,若是阮朱琪和他就此化解了,那么阮朱琪很有可能再也不回长安了。心里有种莫名的恐惧感,阮文邕害怕极了,害怕再也见不到阮朱琪。
心里一阵紧张之后,阮文邕猛地呛咳了起来。咳咳苦涩的感觉在心里蔓延开来,自己的身体如今已是这种模样了,还能将阮朱琪留在身边多久呢?
也罢!毕竟那是絮儿自己选的男人!阮文邕平缓了一会儿,艰难地说道:不必了,放他去吧,通知诸州守将,不许阻拦他。
突厥王庭这边,阮朱琪一连几天都吃得好睡的香,除了身上有些酸软以外,别的也没有什么了。这几天倒真是安静,阮朱琪不仅换了个干净的帐篷,还有下人服侍着,连那眨眼的柳月也不曾出现过。难道都是阿史那思明做的?
这样想着想着,思明便掀帐而入了。
你懂不懂礼貌!这里已经算是我的闺房了,你已男人怎么能不说一声就乱闯女子的闺房呢!阮朱琪立刻白了思明一眼。
思明嘿嘿笑了笑,打量了一眼梳了一头小辫子的阮朱琪,穿上突厥毛柔柔的衣裳,样子还真不错。文姐姐真好看!思明啧啧赞叹了一句。
阮朱琪闻言,扬了扬下巴,道:那当然,本公主天生丽质!说完,阮朱琪自己就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这样在外人面前夸自己,真是太厚脸皮了。
思明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道:文姐姐还这是与众不同啊!
又是文姐姐!阮朱琪白了思明一眼,依旧被思明无视掉。阮朱琪无奈,只得作罢,任思明瞎喊。
文姐姐跟我一起去骑马吧!你被关了这么久了,也该烦闷了吧!思明很是得意地将一件骑装放在了阮朱琪面前,这个是我姐姐的,你应该也能穿。
骑马?还穿别人的衣服!阮朱琪有些嫌弃地看了眼思明拿来的这件朴素至极的骑装,要知道,即便是在明帝阮文毓在位的时候,阮朱琪的衣服不能用丝绸但也一定是别出心裁的。
阮朱琪瞟了思明一眼,举了举自己无力的胳膊,道:你是傻呢还是蠢呢?本宫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不要说骑马了,连站着都很吃力!
阮朱琪一边说着,一边干脆就往榻上躺下去了,宛然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
思明见状,哈哈大笑,道:文姐姐,我听闻的大家闺秀可不是像你这样爱耍赖的!赶快起来吧!晚了就没饭吃了!思明伸手去将阮朱琪拉了起来。
阮朱琪连忙甩开,但自己现在就是名副其实的手无缚鸡之力,哪里抵抗得了思明。本宫不是大家闺秀,本宫也没见你有什么皇室贵胄的风度!快放开本宫!
思明没有理会阮朱琪,而是粗略地将一件骑装给阮朱琪套上,然后拖着阮朱琪往马厩走去。阮朱琪眉头紧皱,想着身上这件衣服是别人穿过的旧物,心里就一阵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