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是初学者,被人打断了闭气呼气的节奏,一下子便呛了一大口水。
赵鸳鸳急忙把宫祉修扶起,让他趴伏在她身上,帮他拍背。
“祉修,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你别急,慢慢咳。”她装作很冷静的样子,但声线已经染上了哭腔。
过了很久,宫祉修终于缓过了这阵激烈的呛咳。
“鸳鸳,你学游泳的时候没呛过水吗?你哭什么呀,羞死啦。”宫祉修带着笑意的声音从她耳边传来。
赵鸳鸳吸吸鼻子,带着浓重鼻音:“都是我不好……我怎么能在游泳池走神……都是我的错。祉修,我今天想先上水了,我让槐青来教你吧。”
“鸳鸳,我只愿意由你来教我……我们今天就先到这里吧。别难过了,你难过我也会很愧疚的,嗯?”宫祉修轻声哄着赵鸳鸳,但却隐隐觉得赵鸳鸳的话和状态不是很对。
赵鸳鸳跟宫祉修一起上水之后,把宫祉修交到槐青手里,就一个人恍恍惚惚地回房了。
宫祉修越回味越觉得赵鸳鸳下午的状态不太对。
他若是再让赵鸳鸳一个人静静,指不准她会钻进什么牛角尖。
于是,晚餐之后,他让槐青送他去了赵鸳鸳的房间。
赵鸳鸳最近住的偏房其实还在主院中。在赵鸳鸳封堵交流通道这些日子里,宫祉修每次处理完公务回房,都会特地望一眼赵鸳鸳的房间。那透着薄薄窗纸传出来的微黄色灯火对于宫祉修来说,就像是有温度一般。只消看一眼,就能感到一片温暖熨帖。
他知道,不管他公务处理得多晚,他的鸳鸳总是等他回来之后,才把灯熄掉。就跟他们同住一间房的时候一模一样。
宫祉修刚准备抬手叩门,房门就刷地打开了。
开门的是头发散乱的赵鸳鸳。
他被赵鸳鸳吓了一跳“……鸳鸳,我能进去跟你谈谈吗?”
“当然可以,进来吧。”赵鸳鸳垂下头避开宫祉修的视线,“我也想跟你谈谈和离的事。”
宫祉修的动作顿住了,他不敢置信地抬头,“你说什么?”
“进来吧,进来再说。”赵鸳鸳侧过身子,给他的轮椅让出一条通道。
“赵鸳鸳,就在这说清楚。”她看到宫祉修的身子都开始微微颤抖起来,“你说要跟我和离?”
“祉修,你别激动!”赵鸳鸳下意识想去给宫祉修顺气,但手伸到一半,又硬生生收回来,“你不懂,我不值得。”
“你不值得?”宫祉修俊秀苍白的脸浮上一抹苦笑,“赵鸳鸳,你既连和离都说出口了,又何苦用这种理由搪塞我呢?”
“我没有搪塞你!”赵鸳鸳连忙抬头否认。但她一抬眼就跟宫祉修那双满是自嘲和讽刺眸子对上,她语音渐弱,不知如何解释。
“你特别好,真的。是我的问题,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