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跟宫祉修的二人世界其实已经很充实,并不一定非要一个孩子来完善她的婚姻。
而且这个孩子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宫祉修打完那个定心丸的哑谜不久之后来,让她无法不多想。
“宫祉修,你有没有什么想要解释一下的?”等太医走了之后,赵鸳鸳立刻叫住宫祉修。
“夫人说笑了。按老庄的说法,这不过天地自然的‘道’罢了,我有什么可解释的呢?”他倒是一脸无辜。
怎么说也是结婚好几年的夫妻了,赵鸳鸳几乎可以确信,宫祉修有事在瞒着她。
“你不说,我就去问槐青和榕青了。”赵鸳鸳站起身来,很是轻佻地用食指抬起了宫祉修的下巴。
“要是让我知道你真的做了什么,那你……你……今晚就不要回房睡了。你知道的,槐青虽然忠心耿耿,但却完全不是撒谎的好手。”赵鸳鸳很无语地发现自己竟然因为舍不得,想不出什么措辞来威胁宫祉修说出实情。
宫祉修的脸迅速红了起来,他樱花般的唇瓣开开合合,但一个音节也没挤出来。最后,他垂下眼,放弃般说道。
“鸳鸳直接去问黄太医罢。不要问我了……更不要去问槐青。”
赵鸳鸳更加困惑了,都是老夫老妻了,那种事都做了不知多少次了,有什么这么难以启齿?
“哈哈哈,宫大学士让你来问我?”
第二天赵鸳鸳找上黄太医的时候,满头华发的老太医捋着胡子很爽朗地笑了。
“宫大学士因为中过奇毒,肾气有亏,虽然那物没什么功能上的问题,但元阳却不易使女子受孕。”老太医很是和蔼地缓缓道来。
“老夫正巧有一祖传的药浴方子对此病症颇有疗效,大学士不过是来我处求医问药罢了。”
求医问药会让祉修这么难开口吗?赵鸳鸳不信。
“那敢问太医,这个药浴过程是否有什么副作用呢?”
老太医有些惊奇看她一眼,“我猜这许是宫大学士不愿直接跟夫人说的原因。这药浴本副作用不大,但宫大人废用的躯体感知尤为敏感,每次药浴私处都痛痒难耐。因着这个,老夫的治疗差点进行不下去。”
差点?似是知道赵鸳鸳的疑问,老太医对赵鸳鸳点点头。
“差点。不过宫大人实在坚持,老夫便试着想了些舒缓的办法。但总的来说,用处不大。药浴过程还是痛苦不堪,老夫初入门的小弟子都不忍心目睹。老夫也没想到,宫大学士看着清瘦单薄,但竟如此坚韧。”
黄太医几乎是太医院年资最老的太医了,见过的病人无数。
纵是他再医者仁心,也免不了对病痛麻木。若是黄太医都这么说,赵鸳鸳几乎不能想象所谓“痛苦不堪”是多么痛苦。
更何况宫祉修世家大族出身,向来看重尊严与体面。虽然受伤瘫痪后,为了活下去,曾经的尊严和体面早已所剩无几,但是这不代表他从此就不在乎了。
在黄太医处医治此病,私处那物免不了被人审视、触碰,药浴的过程也必然被无数的无助与羞耻包围。
赵鸳鸳知道,对宫祉修而言,这过程或许会比生理上的痛痒更为难以承受。
何苦忍受这些?何苦为她忍受这些?
他明明已经给了她那么多的包容与爱意,他却仍嫌不够似的,想要给她更多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