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于是,他抱着小雪跟她进了屋,给小雪换了尿布后,小丫头果然高兴不少,本来这样也就算了,可他把小雪交给赵鸳鸳,走出房门时,小丫头又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委委屈屈叫了一声“爹爹”。
“好,爹爹不走,爹爹陪我们一起睡好不好?小坏蛋。”
他还没想明白赵鸳鸳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就被她拉到了床上,三下五除二解开了他的外衣,然后把哭哭啼啼的小雪塞进了他的怀里,先一步拉开被子躺了进去,还给他掀开了一处被角。
“还愣着?一会儿着凉了。”到此时,赵鸳鸳突然福至心灵,看了一眼宫祉修怀里的小雪,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
二十四孝小人安置好了小雪,盖灭油灯,乖乖躺了下来。
和她成婚三年来,她也不是没对他好过,就在去年夏天,她让娘给他做了新鞋子,在他休息时给他打扇子。
还让他摸她当时还怀着小雪的肚子,她问他,是不是什么都愿意为她做,就算自己受委屈也要她开心。
他当然是这样想的,所以他点了头,还问她是不是不嫌自己的结巴了。
“是啊,祉修,只要你在这张纸上按个印儿,我就会很高兴的,你要做吗?”
他想要她高兴,所以他按了,即使存在疑虑,他也还是按照她希望的那样做了。
结果就是他被官府的人抓了起来,送进牢里关了两个月,之间被严刑拷打了两次,说他已经按印认罪,要他如实叙述犯案过程。
事到如今,哪还有不明白的地方,他认的罪就是她让他按的手印儿,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该认什么罪,就算被打板子,他结结巴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最后是赵家二老把他保释出来的,他出来时被打的路都走不了,精神也恍惚,赵老爹背着他上了医馆。
半梦半醒中,他听见了赵母的叹息“赵鸳鸳是昏了头了,怎能想到要小清去给她表哥顶罪呢?得亏只是些小事,若是罪过大了,小清这一去,就是回不来了啊。”
“我问她了,她说若是被查出来,她表哥的仕途就废了,但是宫祉修不过是被打一顿罢了,反正他本就没有前途,一辈子埋在黄土里的农夫罢了,是没关系的。”
是没关系的,只是被打得哭都哭不出来罢了,可他,他也是会疼的,他甚至不敢睡熟,饥饿了不知多久的老鼠,出没在浓黑的夜里,啃咬他来不及愈合的伤口。
这一次,好像对他更好了,甚至还让他抱了小雪,那是又想让他去顶什么罪呢。也许就像娘说的那样,再也回不来了吧。
他的手指越过横在中间的小雪,摸到了她柔滑的青丝,缠着来不及撒手的黑发。
他轻轻地摸了摸熟睡之人的发顶,借着月光看去,她的嘴角勾起了笑意,像是做了什么好梦。真好啊,这之后,她会很高兴的吧。
经小雪那么一闹,赵鸳鸳“不得不”让祉修每晚留宿房中,眼下小雪适应了他的照顾,便更加离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