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这事儿是他引来的,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安心待在这里。
最关键的,他虽然没用,脑子也不好使,可他是个男人啊,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躲在后面。
有什么事,他来担着就好,绝不会连累了赵家的名声,刚才鸳鸳推他出门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安抚好小雪,他赶紧往厨房跑,却在进门前听到了关键字词,这个词硬生生定住了他的脚步,让他没再动弹。
“妇道?哈哈,还想拿这个压我,你儿子他就是我们家一条狗。”
“知道我的靠山是谁吗?那可是举人老爷,还是我的亲表哥呢,莫说你儿子没能耐,就算有本事,你们家无论如何也管不了我的事。”
“人家有权有势,你们宫家有什么?宫祉修又有什么?我不光能要你滚,还能连带着把他也撵走,你说我敢不敢?”
这王氏她见过一回,是个典型的欺软怕硬款,卖宫祉修时,对着他拳打脚踢的,对着她爹又讨笑不停,能在她面前这么横,无非就是欺她年轻,甚至还想用妇道二字压她。
对付王氏这样类型,只需要比她更蛮横不讲理就可以了,打架是不可能打架的,打又打不过,只能智取。
反正她名声早就坏透了,也不差这么点儿,她不在乎,她爹娘更不会在乎,而且这事儿传出去,兴许还能坑谢煜之一把,简直是损人利己之术。
王秀云果然哑口无言,悻悻离去,然而就在她洋洋得意之时,看到了厨房外冻成石像的宫祉修,她脸上得意的笑容结成了冰。
这回结巴脸红的换成了她,然而此时她的解释明显就是无力的狡辩,连她自己都不敢信,又何况是听完她吹牛全程的当事人。
然而他听完她结结巴巴的解释,弯起眉眼,柔柔的笑了起来“没,关系的。”
“祉修,你听我解释好不好,我是为了吓她……”
“嗯,我信你。鱼,在哪儿,我来,煮汤。”他系上了围裙,向她伸出了手,脸上的笑容一直没下去过,仿佛刻在脸上一般。
“在厅房,刚才随手放下了,我去拿过来。”
“嗯。”眼瞧着她跑出去,他收回了手,也收起了笑,只是跑到一半她又转了回来,捞起横在地上的锄头,带着它出去了。
他没忍住又笑了起来,擦案板的手有些颤抖。她冒冒失失的样子真是可爱,可惜,她的什么模样,哭也好,笑也罢,都不是属于他的。
他是笑他自己呢,明明早就知道了,和他做的时候喊的也是那个名字,可心里还是有点儿难过,甚至差点忍不住眼泪就掉下来了,一点儿自知之明也没有,这可不好笑吗。
本来他就莫名其妙说不和她睡了,又发生了这事儿,她都快要愁死了,早知这样,还不如就让王氏骂两句算了,谁要那王氏说话太过气人,她就想赶紧解决。
一口一个小东西,不光骂她,甚至连她自己儿子都要骂,还说要她准备东西回家带给小叔子。
要不是亲眼看见她把人卖给赵家,她都不敢相信这是他娘,明明祉修那样乖巧可爱,怎么王氏跟个破皮无赖似的,叫人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