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当裁判员又当运动员，这样靠不住，”赵鸳鸳摆摆手。

“练武者的根本目的在于拼命修炼增长修为。拿普通人举例，因为双修或者生食血肉可以增长修为，普通人就遭了殃。他们灵力薄弱，实力低下，所谓怀璧其罪，绝大部分的修士便不拿普通人当人看了。”

她顿了顿，继续说：“所以说到底，凡人和蝶骨族面临的问题是一致的，都是因为实力低微，缺乏自保能力，修士的武力就会对他们造成碾压。”

“而凡人之所以没有遭到那么严重的迫害，是因为他们每个个体，可以为练武者创造的价值太小，练武者自然也就对他们不感兴趣了。可是这练武者没有把他们当人，难道就会把凡人当人吗？”

楚辰说：“你这观点有理，不过这问题却是何解？”

赵鸳鸳乐了：“我确实是有些想法，不过有些理论上的问题还不够确定，今天也真是我运气好，遇上您了。”

楚辰颔首：“但说无妨。”

于是赵鸳鸳便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将她的想法一一告知。

听着听着，楚辰显得越发精神抖擞。

他坐在高处，详加指点，颇有气度，那个在死生之巅上给弟子们上课，受人敬重的楚辰又回来了。

“有趣有趣，说不定真的能成”他赞道，目光熠熠。

“也罢，就让我来助你吧。但是咱们不宜见面，这书信却是如何传递？”

张嬷笑道：“此事就包在老身身上了，我与您那处的刘公，原也是旧相识，他素来感念您的恩德，定是愿意相助的。”

赵鸳鸳喜形于色：“那真是再好不过了，谢谢楚宗师，谢谢张嬷。”

“姑娘啊，”张嬷相当慈祥的说道。

“我也实话实说啊，我来这儿，本就是为了伺机刺杀的。顾叶楠我动不了，刺杀个赵鸳鸳还是绰绰有余的。”

呃，感情她还真是个潜伏的人。

赵鸳鸳汗颜：“您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

张嬷笑呵呵地说：“我们练武之人，灵核的位置离肩膀很近，抓住了你的肩，等于抓住了你一半的命，另一只手捅进胸口里便能决定生死了。”

“我刚才作势要打你，你受到惊吓，拼命去护的却是自己的头，十一二岁的小孩都不会犯这样的错误，所以我猜测，你是普通人。”

张嬷说的她都懂，但是她当了几十年的普通人。

即使是这样，这种习惯却是一时半会儿改不过来了。

“您厉害，我佩服。”赵鸳鸳向张嬷作揖。

“你这两天的举动和往常太不相同了，不然我也不会怀疑你，以后千万小心，别在教主面前露馅。”

“您见教的是，”赵鸳鸳老老实实地答应着，“不过出去以后，您也得小心。”

张嬷笑眯眯：“不妨事，以前每逢过年都搭台子唱戏，我客串过穆桂英，演技好着呐。”

虽然相谈甚欢，楚辰觉得她们在这里不宜久留，还是轰起了人：“时辰不早了，走了走了。”

赵鸳鸳看着坐在高处，作势撵人的楚辰，忽然脱口而出：“您，莫非就是以前那个人？”

楚辰身形不稳，差点直接从架子上跌下来：“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