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鸳鸳正背对着他解腰带，头也没回地说道：“进来就将门关上，天色已晚，早些睡吧。”

“我找不着客房在哪里。”

赵鸳鸳回头满脸疑惑：“客房？”

“那我睡这里？”

赵鸳鸳理所当然地点头。

顾叶楠只能进屋关门，边走边问道：“你们魔教这么穷吗，客房都没有多的。”他走到外间休息的床榻，上头连个垫子都没有，在这里过一夜，太艰苦，他只得脚下一顿，往里间走。

赵鸳鸳将外袍脱下，只着里衣，说道：“林…叶橙在教中人缘很不错，听她病了，来了不少人，这小院子芝麻点大，客房都住满了，夫人自然要与我同住。”

“少跟我贫嘴，你们魔教都不靠谱，我估摸着他们是借探望的名义，跑来这里度假罢！”

赵鸳鸳不否认地笑了笑。

“这你也不将他们赶回去。”

“赶回去了，本赵鸳鸳岂不是独守空房。”

顾叶楠给他逗笑了，推了他一下，赵鸳鸳顺势抓了他的手，把人拉到面前，两人离得极近，呼吸都交缠在一起了，看着对方的面容，气氛顿时有些旖旎。

就在某些事得以顺理成章进行时，赵鸳鸳却开口问道：“现在可以吻吗？”

“……”

顾叶楠连忙挣开了，心中警铃大作，若是应了，怕是要发生不得了的事，况且，这种时候是该突然问出口吗？

他赶紧捂着脸转过身去，双手微微颤抖着去解衣服：“你这人——算了！早些睡罢！”

顾叶楠手一抖，一道风劲过去，熄灭了烛火。

叶赵鸳鸳：“……”

这是什么道理？

赵鸳鸳将外袍挂好，又去关了门，这才摸着黑掀开棉被，顾叶楠早已给他留下一个宽敞的位置，暖洋洋的，不知是赵鸳鸳余下的体温，还是顾叶楠刚刚捂热的。

不过这些对赵鸳鸳来说并不重要，顾叶楠好似已经睡过去了，呼吸声在夜色中，尤为清晰。

他两天没合过眼了，赵鸳鸳也不准备闹他，只是赵鸳鸳睡了一夜，人还清醒得很。加之躺在身旁的人，与他关系已经不是一般，露出毫无防备的面容，叫人难以不为之心动。

初见顾叶楠时，是夜里，早晨的阳光将他的面容照亮，赵鸳鸳便觉得这是一张能叫人怦然心动的脸，当时他没有承认，此时却毫无顾忌。

赵鸳鸳把玩着顾叶楠散在枕上的头发，侧身看着他的脸，指尖又不经意地擦过顾叶楠的脸颊，他意识到便立马缩回了手指，不想被人冷不丁地按住了手腕。

愣了片刻，赵鸳鸳笑道：“醒着？”

“你的双眼，片刻都没从我身上挪开，我怎么睡得着。”顾叶楠幽幽地开口，“不要这样了……”

“我当你是睡着了。”赵鸳鸳解释。

顾叶楠松开了赵鸳鸳的手，继而用手背压着额头，他不清楚赵鸳鸳会不会看到，自己却体会得明白，衣袖下的唇角忍不住扬起，怎么都压不下。

“我白天睡多……”赵鸳鸳话音未落，突然被顾叶楠按住了肩膀轻易不能动弹，清冷月光，叫顾叶楠的欺身而上的姿势遮了个干净，眼前一黑，便被堵上了张阖的唇。

干燥，柔软，仅仅相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