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人手不够的话让洛川过来帮你。我去情报部。”

“好。”

洛川推开病房门的一瞬间，浓郁的草木味道从沿着所有感官迎面而来。

就好像风中旅行了多日的蒲公英终于坠入土壤的怀抱，又像戈壁荒漠中流浪了许久的野狼突然地闯入了广袤无垠的草原。

他深吸一口气，似乎这几天忙碌奔波的疲惫都一扫而空。

病房的墙壁已经被丛生的植物覆盖，交错的藤蔓如同结出果实一般地连接着两个个黄绿色半透明的茧状物，每一个里面都躺着一个这次袭击中的重伤员。

而赵鸳鸳正站在一片苍翠之中，星星点点的淡绿色光点如同萤火虫一般从他掌心飞舞出来，飘入丛生的藤蔓中。

似乎察觉到了洛川的到来，正在进行例行检查的赵鸳鸳回过头，笑了起来。

“洛川！你那边查得怎么样？”

“好消息比较多，一来抓到了几个内线，情报部正在进行拷问。二来，基本可以确定没有他们的内应。”

洛川上前几步看向两个昏迷不醒的重伤员，问道。

“你这边怎么样？”

“这两个的命是保住了，不过能救到什么地步就难说了。还有一个伤的太重了。”

赵鸳鸳这么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颅骨骨折，脑干一塌糊涂，就算是保住命也不可能醒过来了，连基础的生命活动都不可能恢复到自主进行。就这么离开，也算是解脱吧。”

赵鸳鸳这么说着不免有些低落，虽说在这战乱年代人命微如草芥。

她也看多了生老病死，但是人命在自己手里逝去总是令人难过的事情。

这个表情让洛川看着不那么舒服，他上前一步握住赵鸳鸳的手，安慰的话语苍白无力，所以他说。

“我会替他报仇的，他们势必会为此付出代价。”

赵鸳鸳握紧了洛川的手，又上前拥抱了一下，脸埋进洛川肩膀的布料脸蹭了蹭，哼哼几声：

“对，要把他们抓起来通通去挖石头！”

然后总算是打起精神来，道：“对了，洛川怎么突然到这里来了？”

“想来看看从他们嘴里能不能再问出一些情报来，毕竟他们才是第一目击证人。”

洛川说着看向半透明茧内的两个重伤员，直面火药库爆炸热浪的两个人都被烧得不成样子，脸上眼耳口鼻都基本融化，浑身都没有一块像样的皮肤，其中一个左腿和左手已经消失，另一个还裸露着腹腔的内脏。

如果不是有这样完全隔绝细菌并且持续不断提供治疗的维生舱，凭借现在的医疗水平，这两个人连一晚上都挺不过去。

“看起来应该是问不出来了。”

“其实也不一定。”

赵鸳鸳解释道。

“他们的脑子和声带都没什么损伤，在昏迷中是因为皮肤和肺部的烧伤实在是太疼了，如果清醒着的话很容易精神出问题，所以我用了点麻醉品。如果洛川你想问什么问题的话，我可以暂时中断麻醉品的供给，只不过。”

她犹豫了一下，道。

“只不过，他们除了惨叫以外应该是说不出别的什么话的。”

洛川不死心地问道：“工具也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