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男售货员一米七左右的个头,从眉眼和肤色来看,是个彻头彻尾的东方人。
花都是国际大都市,有东方人在这儿做生意也不足为奇。可他的那双眼睛深深的印在我的脑海中。
盯着他看了足有几秒钟,我发现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但是那丝慌乱没持续多久,刘玉兰跟他说所要的食物时,他都在认真的倾听,并把刘玉兰所点的食物一一放在柜台上。
“你让他算算,这些食物多少钱。”我瞅了瞅手里的钞票说道:“剩余的话再要些矿泉水。”
刘玉兰让这个男售货员算了一遍,男售货员说这些食物一共一百三十八欧元(刘玉兰怕钱不够,点的都是廉价食物)。
“哦,那还可以多要些。”我笑着道:“拿一箱十二瓶装的矿泉水,再拿二十个面包。”
“我想吃个烤猪蹄。”刘玉兰看着我道。
“想吃就拿啊。”我对男售货员说道:“拿五个烤猪蹄。”
简短的法语我还是能说清楚的。
“好的。”男售货员又将五个烤猪蹄放在二十个法式面包上:“先生,一共是两百零八欧元。”
尼玛逼,都说五分钱逼死个英雄汉,这下可把我囧的。
“哦,要的太多了。我和我先生吃不了那么多。”刘玉兰从容地对男售货员说道:“拿两个烤猪蹄,十六个法式面包就行。”
“夫人,您的意思是可以安排完您先生手里的两百欧元对吧?”这位男售货员似乎看出了我的尴尬处境。
“嗯,”刘玉兰看了我一眼,道:“这样也可以。”
“如果是这样的话,”男售货员道:“我将价值八欧元的的食物放回去。这样可以吧?”
“可以可以。”我点头说道:“最好将烤猪蹄留下。”
看着焦黄焦黄的烤猪蹄,味蕾在涌动,唾液在口内越来越多,忍不住“咕”的咽了一口口水。
“十二个面包是六欧元,一个猪蹄是三欧元。”男售货员核算着收回的货物价值:“我收回十个面包,一个烤猪蹄,刚好是八欧元。”
“好吧好吧。”我一边咽口水一边说道:“赶紧给我包装起来。”
一时情急,说出来的是华夏语。那个男售货员用迷茫的眼神看着我(这个眼神好熟悉,但我真的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他,要是摘下口罩,我或许就想起来了,但我也不能让人家摘下口罩让我看清楚,这样很失礼的对吧)。
“嘻嘻,”刘玉兰低声对我道:“你知不知道你的那副馋相很失态?”
“肚子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还管他娘的失态不失态啊?”我笑着道:“你让他赶紧把东西包起来。”
刘玉兰用流利的法语跟男售货员说了几句,售货员将食物分类装了起来。
我扛起矿泉水(一箱,16瓶装),刘玉兰提上一大袋食物,转身向外走。
我们的脚步还没跨出副食品店门槛,忽听得货架后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虽然很轻微,但很清晰。
给我们卖完食物的那个男售货员见我们将要走出,闪身进了暗门。
我用不太标准的法语对刘玉兰说道:“哎呀,我忘了件东西。”
刘玉兰会意,用标准的法语问道:“忘了什么东西?”
“一沓手纸。”我用法语答着,转身朝柜台走去:“老板,我好像忘了一沓手纸。”
边说话边伸头朝里张望,副食店男老板快步从暗门走了出来:“先生,您忘了什么?”
哦凑,里面有暗门。
既然有暗门,我再怎么看也看不出个端倪了。
为了掩饰,我掏出一包手纸在男售货员面前扬了一下:“我以为这个忘在你这儿了。真是不好意思。”
说的是华夏语。
男售货员点了点头:“哦。”
他虽听不懂华夏语,但他看懂了我对他表达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