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山大哥看了看来电显示,接通了电话:“喂,天啸老弟。动身了吗?什么?来不了了?哦哦,知道了。”
“没事,你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我这边没事,对。刚刚我们碰到金世南那个混蛋了,他说他要去接李天佑和李仇出来,原来是这么回事。好的,嗯嗯,再见。”
燕山大哥挂断电话,苦笑了一下,对我说道:“王天啸说,金环芝亲自跑到警察总局去保释李天佑和李仇。唉,真他妈的。接下来的日子恐怕要越来越不平静了。”
“天啸大哥怎么样?”我担心的问道:“他没事吧?”
“金环芝就是再凶,她还不敢拿警察总局的副局长开刀。”燕山大哥道:“毕竟她现在有求于警察总局。”
“那就好。”我放下心来:“要是他有事,我这良心可就难安了。”
“放心好了。”燕山大哥拍了拍我的肩,道:“他能混到那个级别,他也是有自己的人脉的。再说,这事有韩副主zhu席(我舅舅韩森林)罩着他,他会有啥事?他跟我说,今晚他不能来赴宴了,要处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我们边说边走,不知不觉走到了庭院中yang央。
勤务兵回他的寝室,燕山大哥引着我走向客厅。
见我们哥俩走进去,坐在客厅里的人都站了起来(娘亲和曹茹嫂子不在客厅里,可能是跟伯母和清荷嫂子做晚饭去了)。
“你们哥俩不是出去迎接客人么?”师兄问我们道:“怎么你们哥俩独自回来了?”
“不是有客人来。”燕山大哥道:“是金世南和他的那帮狐朋狗友路经此地,故意向我们炫耀。”
“向我们炫耀?”师兄不解地问道:“炫耀什么?”
“李天佑和李仇刚被王天啸的手下带走,金环芝就到警察总局去保释这两个家伙。”燕山大哥道:“警察总局局长华志强慑于秦振邦和金环芝的淫yin威,答应了金环芝的保释请求。”
“官场的事真是太黑暗了。”伯父叹息着说道:“我最看不惯那些仗势欺人的狗gou官。”
众人又聊了几句,我对伯父道:“伯父,我想看看您老人家的绝技。能否让我们开开眼?”
伯父笑着道:“你想看什么?”
“本门绝技啊。”我说道:“天女散花手和追命夺魂针,还有开碑裂石掌。”
这是唐门不外传的三项绝技,老头子跟伯父不睦,他没有系统的练过这三项绝技。后来,老头子进入武校上学,虽学到很多东西,却是杂而不专。就本门功夫而言,造诣还是及不上伯父为深。
“对了,”伯父看着我说道:“你不说起武功的事,我还忘了你叔叔(老头子,唐震)这个人。他最近怎么样?脾气还跟从前一样古怪么?”
“老头子的脾气从来都是那样。”我笑着道。
“他那臭脾气……连我这个大哥他都不认了。唉,”伯父叹了口气,道:“时隔这么多年,我早将那些不愉快忘到脑后去了,不知他还记不记恨我?”
伯父跟老头子(唐震)合不来一事,我也是最近才从燕山大哥口里得知的。在此之前,我连我的身世都一无所知,又怎会知道老头子还记不记恨伯父?
虽不知老头子恨不恨伯父,但我这晚辈义不容辞得做个和事佬。
“伯父,”我笑着说道:“连您这个做大哥的都原谅他了,想必老头子也不再恨你了吧?大家都老了,还有什么事看不开的呢?”
“老哥,我了解唐震老兄。”骏龙叔叔看着伯父说道:“他的脾气虽然倔强,但他的一身正气是有目共睹的。一身正气之人,他是不会太拘于小节的。”
“想当年,”伯父回忆着说道:“小龙的爷爷给我们兄弟三人取名为唐天、唐雷、唐震,他老人家想让我们兄弟三人合力将唐门功夫发扬光大。谁知我弟弟唐雷悄悄报名参了军。后来,他把唐震也带到了部队。他们两兄弟一走,唐门就只剩我一人了。”
伯父和老头子之间到底有什么过节呢?
听燕山大哥说,老头子(唐震)是小爷爷的儿子,小爷爷早逝,我爷爷将老头子(唐震)抚育成人。一直视如己出。很多人都不知道老头子是小爷爷的儿子,统称他们为唐门三兄弟。
按理说,他们哥俩(伯父和老头子)一个在家,一个在部队,接触的机会少之又少,为何还会有解不开的疙瘩呢?
我正要开口问,李冰雨忍不住先我问了出来:“伯父,您跟老头子究竟有什么过节?这么多年了,还不能解开这个疙瘩?”
“现在想来,我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伯父缓缓说道:“我长小龙的父亲十六岁,长唐震十九岁。父母亲去世后,身为长子的我就承担起了照顾这个家的责任。”
“小龙的父亲参军后,我给唐震说了一门亲,希望他能辅助我,将唐门发扬光大。谁知大喜之日,他竟临阵逃婚。那天,宾朋满座,新郎官突然失踪,搞得我这个主婚人下不来台。”
“当时我很生气,决意将他找回来狠狠的教训他一番。”
“七天后,我找到了他,狠狠的揍了他一顿。”
“自那以后,他就恨上我了。回家后不跟我说一句话。也不搭理过门的弟妹。我看不过眼,又说了他几句,他就负气出走了。”
“小龙的父亲得知事情的真相后,就将他(老头子)带到了部队。自那次一别,我就再也没看到过他们哥俩……”
伯父说着说着,忍不住潸然泪下。
“老头子肯定不爱新娘子。”闫橙霞说道:“要不他也不会逃婚。”
“是啊,他不喜欢那个新娘子。这门婚事是我替他做主的。”伯父擦干泪水,说道:“我过于武断了些,没得到他的同意就将这门婚事定了下来。唉,这些年来,我一直为这事感到内疚。”
“如果老头子知道伯父您心存内疚,”我笑着对伯父道:“他一定原谅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