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老管家将我和闫橙霞引到客厅门口,就转身退了下去。
我瞟了一眼老管家的背影,笑着对闫橙霞说道:“我看,这个老管家的架子比叔叔还大,似乎不怎么把我放在眼里。”
“你不用介意,老刘一贯就这样。在我府上,他就只听命于我和小霞。”闫长贵看着我说道:“他原来是燕京市市政zheng府秘书长。市委调整班子的时候,他差点被对手整进了监狱,是我出面救了他。”
我明白了,这个老刘躲过那场牢狱之灾后,心甘情愿的做了闫府的一条看家犬。
“怪不得,”我笑着道:“我看着他身上就有一股子官气。”
我和闫长贵说话的时候,客厅里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可以想见客厅里还有另一个人存在。但那人不出来迎接我们。
我也猜不到在里面的是何许人?
管它何许人,料想也不会是对我不利的人。
我虽看出闫橙霞和闫长贵暗中常有联系,但我相信闫橙霞是不会害我的。她要不真心喜欢我,想对我不利,她就不会将最珍贵的初chu夜给了我。我大可不必怀疑闫橙霞对我的感情。
即便她暗中跟闫长贵有联系,一定有她的道理。比如说,我带人跟阿辉火拼那天,她就曾在暗中给罗国保发信息鼎力帮我。
帮我之前,闫橙霞肯定事先说服了闫长贵。
闫长贵答应接纳我,所以给罗国保作了暗示。
罗国保才草草将此案了结。
这话是闫橙霞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的。
站在客厅门口说了几句话,闫橙霞碰了碰我,示意我将手里的礼品亲手递给闫长贵。
“叔叔,”我将手里的几件点心捧到闫长贵面前:“橙霞说,您老喜欢吃甜点,我去买了几盒,不知合不合您的口味。”
“好好好,”闫长贵嘴角显出一丝笑意,将甜点接了过去:“难得你一番心意,肯定合我的口味。”
初次登门拜见未来岳丈,几盒甜点的礼物太轻,但是闫长贵贵为一市之长,府上啥也不缺,只要投其所好就行。这是闫橙霞跟我说的。
“进去坐吧。”闫长贵转身向客厅里走去。
我和闫橙霞对视一眼,并肩跟进。
大厅里没有沙发之类的东西,全是各种式样的木制椅子,桌子也全是木制的,看不到什么玻璃茶几或是钢桌之类的。
客厅墙上挂满了龙飞凤舞的书法作品和水墨山水画,没有一件油画作品。
总而言之,这就是一间古色古香的纯中式客厅。
刚才我明明听到客厅里有响声,走到里面却没看到任何人。
闫长贵将甜点放在一张高八仙上,指了指椅子:“随便坐吧。”
“谢谢叔叔。”我往檀木椅中坐了下去。
闫长贵也随之坐下了,看着闫橙霞说道:“老爸很久都没喝你沏的茶了,今晚你表现一下,让老爸看看你的茶艺退步了没有?”
闫长贵一语双关,既表达了思女之情,也向我暗示他已接纳了我。
“秦姨(秦香香。就是我到医院里看望闫橙霞时碰到的那个假张妈)呢?”闫橙霞左右看了看,问闫长贵:“我明明听到客厅里有声音的嘛。”
“呃,”闫长贵神色有些不自然的看了我一眼,道:“她可能去布置晚宴了。”
客厅竟有两道门?
我环目四顾,果然在角落里发现了一道窄窄的暗门。想来秦香香就是从那道暗门溜出去的。
她为什么要躲开我们?是不是此时的她没来得及易容?我倒还真想看看,当晚的那个“张妈”,以真面目示人是个什么样子。
闫橙霞忙着烧水,准备沏茶。
闫长贵看着我问道:“令尊和令堂是干什么的?”
“据说他们之前曾在国安部里工作。”我如实说道:“现在已为国捐躯了。”
“据说?”闫长贵有些奇怪的看着我:“你没见过令尊令堂?”
闫长贵虽是高官,但他进不了华夏国的最高决策层,他不知道我的身份很正常。
“没见过。”我点了点头,说道:“我是被他人抚养大的。”
“小龙是被唐震前辈抚养大的。”在一旁烧开水的闫橙霞看着闫长贵说道:“您听说过唐震这个人吗?”
“听说过,他是原国安部副部长。”闫长贵道:“唐震这个人少年得志,他不长我几岁,可他担任副部长的时候,我还只是燕京市的副秘书长呢。”
闫橙霞继续将我父母亲的姓名告诉了闫长贵:“小龙的父亲叫唐雷,母亲是韩莹雪。”
闫长贵的表情起了明显的变化,问我道:“韩莹雪是你母亲?”
闫长贵肯定认识我母亲。
“我也不太清楚,这些都是莫嫣告诉我的。”我说道:“我的身世一直都是个秘密,还希望叔叔不要将这个秘密泄露出去。”
“放心吧。”闫长贵看我的眼神又多了几分慈和:“现在你是我的准女婿了,我怎么会将你的身份泄露出去呢?”
什么?准女婿?我还真被闫长贵的这句话给惊住了。
向闫橙霞看去,闫橙霞脸上的表情也有明显的惊讶。
尽管我和闫橙霞已上了床,但闫长贵应该还不知道这事吧?再说,闫橙霞和金世南是定了娃娃亲的,难道秦振邦和闫长贵彻底解除了这桩政治联姻?
一句“准女婿”,将我的思绪彻底搅乱了。
我试图用读心术读出闫长贵的心里秘密,但闫长贵的眼神如云如雾,我的读心术根本就穿不透他那深邃的瞳孔。
闫橙霞会读心术,难道闫长贵也会读心术?不无这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