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人事主管程一德询问夜总会员工的伤亡人数,程一德道:“初步统计,死亡十九人。负伤二十二人,其中重伤三人。客人伤亡人数尚不清楚,警方正在核查。”
“我们的员工陪同核查吗?”张蕾问道。
“是的。大堂经理李明鸥和客房部经理王悦欣陪同警察分辨尸体。”程一德道:“我正在统计各部门伤亡人员情况。”
张蕾对程一德点了点头:“好,统计好交给我。”说完,又看着惊魂稍定的员工们说道:“警方将所有尸体拖走后,你们清理一下现场。清理好就休息。”
“好的,张总。”众员工齐声答道。
“经过今晚之事,上面会勒令夜总会停业整顿。”张蕾道:“除了安保人员和主要负责任人,其余人到总公司参加业务培训。”
“好的,张总。”
“你们先休息会儿。待会够你们忙一阵的。”
张蕾跟众员工说完,我补充道:“夜总会停业整顿期间,管理层到普通员工,奖金照发。请大家放心,夜总会经过停业整顿以后,光景会越来越好的,你们要充满信心。”
“谢谢唐董,谢谢公司领导。”众人参差不齐的说着感谢话。
我和张蕾转身走出包间,碰上从电梯里出来的李明鸥和王悦欣,两人快步向我们走来:“唐董,张总,我们有事汇报。”
“我和唐董正要去找你们呢。”张蕾道:“我们到没人的包间里去说吧。”
“11号包间里没人,我们到那儿去说吧。”李明鸥说道:“我去喊上程主管(程一德)。”
张蕾道:“程主管就在里面。”说完,转头喊了一声:“程主管,你来一下。”
“哎,来了。”程一德答应着快步从包间里走了出来。
“我们到11号包间谈点事。”张蕾道:“负责安保的都罹难了吗?”
“安保部副经理李毅没有负伤。”王悦欣道:“警察正在询问他。”
“好,那就我们几个吧。”张蕾道。
走进包间,里面干净整洁。
看来这是没有受到暴徒冲击的其中一个地方。
我和张蕾并肩坐在沙发上,张蕾让三人坐在我们对面,李明鸥拿出一张纸,看着我和张蕾说道:“唐董,张总,经过核实,现在的伤亡人数和幸存人数已出来了。死亡总人数108人,客人死亡87人,我们夜总会员工罹难21人,比初步统计时多出两人(程一德跟我们说的是19人),伤者192人,客人170人,我们夜总会员工22人,这个倒是跟初步统计数据相符。接下来由悦欣给唐董和张总汇报夜总会的损失情况。”
王悦欣拿出一张损失清单照单念了一遍,粗略估算,夜总会总损失十一万八千块(华夏币)。
“比起人员伤亡,这点财物损失只是毛毛雨。”我说道:“可见这批歹徒突袭夜总会并不是来搞钱的。”
“刘成林带这批人来,就是故意来找茬的。”程一德说道:“刘成林一进来就指着罗总(罗小伟)让他滚出夜总会,罗总生气的跟刘成林理论,刘成林气焰嚣张的说道:‘以后这里就是我的天下了,你罗小伟凭什么还赖在这里不肯走?’说完,就命令他带来的那批歹徒开枪杀人。刘成林明显就是来杀人惹事的。他的目的并不是来抢夜总会。”
“这些,你都跟警察说了吗?”张蕾问道。
“说了,警察一进来就对我们录了口供。”程一德道:“我们都一致这样说的。”
“对了,”我问道:“当时你们看到一个身穿黑色羽绒服的男人和身穿藏青色西服的女人一起进来吗?还有一个身穿银灰色长风衣的女人。总共一男二女。”
“您说的一男二女先刘成林进来一步。”王悦欣道:“间隔大约五分钟。由于穿藏青色西服的那个女人穿着很特别(一身藏青色西服,配高筒皮靴),所以我对他们的印象很深刻。”
“他们进来后,坐在这里还是上了楼?”我问道。
“坐在吧台边。”王悦欣肯定地说道:“三人坐到吧台边,就让调酒师给他们调鸡尾酒。调酒师还没调好三杯鸡尾酒,刘成林就带着一批戴着面罩的歹徒冲进来了。”
“他们是被歹徒挟持上楼的?”
“对。”王悦欣回忆着说道:“奇怪的是那些歹徒开枪杀人的时候似乎故意避让着那三位客人。挟持人质上楼的时候也没有对他们实施暴力。”
“这就对了。”我点了点头:“歹徒挟持人质上楼的时候,那三个人也没有反抗对不对?”
“是的。”王悦欣道:“他们很听话的跟歹徒上了楼。”
有些事暂时还不宜让更多人知道。
我和张蕾对视一眼,了然的点了点头。
“夜总会现在还有多少人?”我岔开话题问道。
“没有负伤的三十九人。”李明鸥道:“安保部损失惨重,罹难七人,负伤五人,仅4人没有负伤。请假外出的三人也幸免于难。”
安保部就是负责安保的,出了这么大的事,安保部的人没有死伤,其他部门的人却死伤惨重,这就说不过去了。
整个夜总会近百名员工,死伤近一半。
“请假外出的三人回夜总会了没有?”张蕾问道。
“没有。”程一德道:“他们回家过春节了,春节后才会返回夜总会。对了,其他部门还有六名员工请假,也是春节后才收假。”
“让李毅和四名安保人员留在夜总会。”张蕾道:“其余人到总公司参加业务培训。”
“好的。”三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你们先去忙别的事吧。”我起身对三人挥了挥手:“我们去会会带队前来的罗警官。”
我们一行五人走出11号包间,程、李、王、三人进入各自的办公室整理狼藉不堪的什物(暴徒袭击时留下的杰作),张蕾和我则走向电梯,准备上四楼跟罗国保碰个头。
走到电梯旁,指示符指示电梯正往下降落。
我和张蕾站在电梯旁等候电梯。
看着往来忙碌的警察和四名安保人员,我低声问张蕾:“那间地下赌场出手了没?”
“还没出手。”张蕾道:“钱伯仲(钱烈的父亲)想盘过去,我和雪莉怕你不同意,所以一直没有答应。”
“嗨,没事。”我笑着道:“他儿子和他是两回事。只要他出的价格合理,盘给他就盘给他。跟谁过不去也别跟钱过不去不是?”
“钱伯仲出的价格是所有买家中最高的一个。”张蕾道:“他出到了两个亿。”
“那就盘给他算了。”我说道:“公私别混为一谈。我跟他儿子的账,单独结算。”说到这里,我忽然想起一事:“看来,今天下午到恒泰大酒店里请我去跟钱伯仲会面的那个娘们倒真是领命而来。当时我还以为她没安好心。”
“我也没摸准,所以不敢怂恿你去。”张蕾道:“既然你同意盘给他(钱伯仲),他下次来公司我们就把这事给定下来。”
“可以。”我正说着,电梯门打开,姐姐、表姐、罗国保、还有一名警察相继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叔叔,这事儿您看怎么办?”我看着罗国保问道。
“我只负责摆平这儿的事。”罗国保狡猾的说道:“剩下的事,按法律程序来办。”
“那三个手持军官证的疑犯,我们得把他们带回国安部。”我说道:“以免另生枝节。”
“罗警监(罗国保原来是一级警督,调到警察总局后升到三级警监了)已答应了我的请求。”姐姐非常谦和的说道:“这三名疑犯由我们国安部关押,警方如有需要,我们会派人护送三名疑犯到警察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