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摇了摇头,想忘记刚才的场景,可根本就不行,贾仁死后的样子,就跟刻在我脑子里一样,挥之不去。
我扶着墙头,慢慢的站起来,现在腿都是软的,只能慢慢的往家走。
走到家之后,天都快黑了,不过,这一趟也值得,至少,我现在可以踏踏实实的在这儿当村长了。
我也见识到了特派员是个什么样的人,以后,有什么事儿我一定尽量自己解决,能不去找他,就不去找他。
到家之后,我把事情跟桂香说了一下,但始终没跟桂香说地址的到底在哪儿,她也理解我的做法。
我娘叹了口气,跟我说:儿啊,这官儿,可不是这么好当的,我劝你,把钱好好攒着,到关键时刻,没准能买条命啊!
我点了点头,说:没错,我会好好留着的。
都民国了,还能像大清那样办事儿吗?桂香说。
怎么说呢,大城市暂不知道,反正,在这个镇子,就得这么办,没点底子,就坐不稳位置!我跟她说。
桂香点了点头,说:行,这事儿我不管了,揭下来,咱们是不是得抓紧成亲了?
对,成亲!我跟她说:这事儿确实该抓紧了!
我娘笑着说:甭管了,这事儿,你们就甭管了,我来办!
好!我跟我娘说。
仅仅三天,我娘就操办了好了,把村里所有的人都通知到了。
虽然要攒钱,但成亲的时候还是要花点钱的,我从镇上买了很多白面馍,打算请村里人好好吃一顿。
今晚上就是我们俩成亲的日子,村里人基本上都来了,在村口的牌楼下面,摆了很多桌酒席,还有成堆的白面馍。
成亲的流程都差不多,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这些事儿没有必要多说,拜完堂之后,我和桂香就换上了平常的衣服,跟村里人一起吃饭。
现在,我是村长,酒席上自然有很多人说好听的,可这些我都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不往心里去,因为只有我自己知道,跟特派员打交道,到底有多危险。
我跟村民们说:大家伙都敞开了吃,敞开了喝,喝不痛快我可不愿意啊!
这一类的话说了很多,这顿酒席眼看就快要吃完了,可是,在结束的时候,却出了一件大事儿。
有几个小伙子,扛着一口棺材,从镇子的方向过来了。
奇怪,我们村最近根本就没有死人啊,为什么会有人从镇上定棺材。
其中一个很健壮的小伙子,大声喊:哭灵村的江水鸣,谁叫江水鸣!
我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还是摆了摆手,说:我,我就是!
啊,正好,这是给你的棺材,交给你了啊!小伙子指挥其他的人把棺材放下,就准备往回走。
我脸色一黑,虽然心里气得不行,但还是叫住他,问:小伙子,这棺材,是谁送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