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安呆住了,在这一刻脑袋轰的一声仿佛要炸了一般,全身的力气都好像抽干了一样,整个人软到在地。
陈平安一滴滴悲痛欲绝的泪水从眼角滚落。
这是为什么,难道是方瑾瑜的天命如此吗?上天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方瑾瑜。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够治好她,让她陪在自己的身边,难道真的就这么难吗?
陈平安使足了力气,用那攥的死死的拳头捶打着地面,嘭嘭的闷响声,诉说着陈平安此刻内心的憋屈和难受。
“嘟嘟嘟…。。”突然间陈平安听见了电话的铃声,从口袋中摸出了手机。
“陈平安,快走,你的周围已经布满了南越的人,快。快走。”白洛智焦急的声音让陈平安脑袋一震。
“我不走。”说着陈平安就挂断了电话,一脸的怒火。
陈平安也不再管口袋里的电话铃声,他知道这是白洛智为自己考虑的,但现在在他看来,自己需要一次发泄。
“来的好,我的怒火,那就让你们来承担。”一怒为红颜,此话果然不假,陈平安大吼一声:“都特么给老子出来。哈哈哈”
密林之中,到处都是穿着南越传统的人,那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在听到陈平安的大喊声后,都停了下了,突然最前方穿出了一个声音:“大哥,这小子不是傻了吧?别人要是知道有人包围他,跑都来不及,怎么还让我们出去呢?”
“哼,你懂个屁,让兄弟们都出来吧,那是个高手,藏不住了。”
后面说话的这人正是整个南越的掌权者,苗虎,此人艺高人胆大,能力十分了得,在南越的理政之上也做的不错,不过还是有人不满的……
“嘘~”前面出声的那人把手塞进嘴中,清脆的哨音传遍山野。那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变大了很多,许多的南越卫士从四周的山林中走了出来,走在前面的正是苗虎。
“你是何人?居然擅闯南越领地,杀害我族之人。”苗虎在之前就了解到了苗寨中的情况,对于陈平安的做法,苗虎是恨之入骨。
“何你妹。”陈平安气急了眼,你特么只知道我打杀你们的人,难道你就不知道你们的人也蛊害了我的女人吗?
陈平安怒吼一声,重重的一跺地面,就冲向了苗虎。
“哼,不知死活,兄弟们,打。”苗虎嘴角轻笑,今天。
陈平安看着从四面八方飞来的子弹箭矢,陈平安重重一躲地面,爆炸性的力量在脚下挥发,陈平安就如同长了翅膀的鸟儿一般,飞上了空中,双脚武动间,之间那一只只箭矢被陈平安改变了方向,都朝着他们自己人射了出去。
收拾完这一波,陈平安缓下身形,身形闪烁间就向苗虎冲了过去,眼看就要将苗虎擒在手中,突然,一声叫喊,让陈平安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阁下,手下留情。”这说话的青年,一身青色西服,倒是和南越的服饰有些大不一样,但仔细看其面容,也能判断的出来,这位青年还是南越之人。
刚刚苗虎本以为就要死翘翘了,没想到居然因为这熟悉的声音,自己活了下来,当他满怀感激的看着向声音的来源时,心头大喜:“兄弟们,别管我,杀了他。”
苗虎一声令下,南越的众人准备再次拉弓。
“父亲,省省吧。”那青年话音一落,一只玉笛被其从腰间取了下来,悦耳的笛声,在这幽林中回荡。
“翁…翁…翁…。”突然无数的蛊虫铺天盖地的飞了过来,然后在那些南越人惊恐的眼神中,钻进了他们的衣服,皮肤……当然这其中,也包括苗虎…
苗虎大惊失色,怒呵道:“苗云,你这逆子要干什么。”
陈平安憋着火,但眼前的事情让他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但他看出来了这么几点,这个青年叫苗云,这个中年人叫苗虎,二人是父子关系,可现在这又是什么情况呢?
陈平安不知道的是,这苗云和苗鹰可谓是一条战线上的。早在之前,这南越的族长苗虎,有好几个儿子,可他只重视苗云的哥哥们,而苗云这个小儿子在苗虎看来,就是不成器的东西。整天吊儿郎当,不务正业,因此几乎就是不闻不问。
苗虎对苗云的不满越来越大,而苗云对自己父亲的怨气也越来越多,于是自己开始凭借着聪明才智,与过人的天赋也拉起了一直不弱于苗鹰的势力。
陈平安的动作他和苗虎几乎是同时收到,因此二人也会在此碰面。
苗云不屑一笑,理都没理苗虎,继续吹奏曲子,那些蛊虫在他的控制之下,成功的控制住了苗虎这边的众人,渐渐的,在苗虎悲愤的眼神中,他的手下一个个瘫软倒地。
这时,苗云停下了嘴上的动作,收起笛子,看向陈平安:“阁下,我与此人有些事情要处理。待会儿再与阁下一叙,可好?”
陈平安一愣,还是没看懂这父子俩在演什么,但他隐约觉得,自己应该答应他。陈平安点点头没有说话,看着苗云继续接下来的事情。
“多谢。”苗云看了看苗虎大笑一声:“没想到吧。你最看不惯的儿子居然掌握了你的生命,有没有很意外?”
“逆子,你要干什么?”苗虎大吼一声。
“干什么?呵呵。我告诉你吧,自从你冷落我的那一刻起,你已经不是我父亲了,而我想要的,也就是你的位子。”苗云大笑一声:“我念,你还与我有血缘之亲的份上,自己交出位置,一切都好说。要不然…哼”
“忤逆不孝之子,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我的位子,你休想,就算我死了,也不可能让你掌权南越。”苗虎气急败坏,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一生到头来居然败在自己儿子手上。
“是吗,你个老家伙,还挺能耐,你不给,我自己拿。”说着,苗云在苗虎的身上摸索了起来,最终,在其胸膛的位置拿出一块玉牌。
此玉,正是南越的族长信物。据说南越的族规中记载:持玉者,便是族之长也…
“哼,东西被我搜到了,我想族规您老人家应该知道吧?”苗云得意的大笑着,终于如愿以偿的得到了东西,怎能不开心?
“唉。……。”苗虎长叹口气,道:“小云,你到底要干什么?”
“干什么,哼,我问你,我比他们几个差哪里了?你凭什么那样看待我,你不配做我父亲。不配这么叫我。”苗云红着眼睛,冲着苗虎大发雷霆。
苗虎听着这句“你不配做我父亲”心痛一阵,仿佛一下子衰老了几十岁,是啊,自己没有重视这个孩子,从来没有考虑他的感受,真的是自己错了啊。
“唉。位置,我,给你。”苗虎做出这样的决定不是因为别的什么,而是想给他这个小儿子一个补偿,不管怎么样,他都是自己儿子啊。
“哼,你别以为就这样算了。我告诉你,我不会原谅你的。”苗云使劲平复自己的内心,现在自己想要的生活已经到手了,而接下来就是面对那个人了。
“阁下,为何在本族大开杀戒?”苗云眼神冷冷的看着陈平安,问道。
“哼,苗鹰你可认识?他对我女人下了降头,现如今,我来寻个说法。”陈平安看完了这部“微电影”,脾气立马又起来了。
“不止如此吧,我想阁下是来解降头的吧?”苗云轻笑一声,取出玉笛。
”不错。”陈平安没有隐瞒,之间挑明:“我就是来解降头的,可是你们的人再三阻挠,要不是在下有几分本事,恐怕已经是这地上的一员了。”
“呵呵,此事我可以不追究,也可以帮你解降头,不过……呵呵。”苗云轻笑一声,话并不打算说完。
“不过什么?”陈平安追问道。
“你得答应我,从此以后,不得踏入南越半步。”苗云可比苗虎看的清楚多了,他听到这人硬生生踹开寨门的时候就知道这是一位不好惹的主,要是自己用强,自己这些人就可能得和地上的这些尸体,一样了。
“可以。”陈平安压根就没考虑,要不是找你们的人解降头,老子一辈子都不会再来这个地方。
“一言为定。”苗云轻笑道。
“一言为定。”陈平安点了点头:“现在就跟我走吧。”
苗云看了一眼身边的苗虎,再次吹响了笛子,一只只灰色而诡异的降头虫从他们的皮肤中破皮而出,恐怖至极。
陈平安看着这一幕,暗道一声,好阴险的苗人。
“你们回去,你和我一起。”苗云指着苗虎,冷声道。
苗虎未吭声,在陈平安看来,这也算是自作孽不可活了,自己儿子也不要那样对待不是。
“你带路。走吧。”陈平安听着苗云的话也不在墨迹,前面走着,原路返回,走在半路上,遇见了正忧心忡忡的沙恩一行人。
“光哥,你可算出来了,急死兄弟了,咦,苗鹰呢?他没被光哥抓到?”沙恩疑惑的问道
陈平安一笑:“死了。”
“我就说嘛,光哥的伸手怎么可能……,不对,死了?那嫂子怎么办?”沙恩一惊:“到底怎么回事儿?”
陈平安指了指身后的苗云:“他帮我解降头,这次谢谢兄弟了。”
“光哥说的哪里话?嘿嘿”沙恩一脸憨厚的样子,看在苗云眼中,着实为他自己捏了把汗啊,这儿还有群家伙,要是自己处理不好,这真的就是灭族之灾啊。
在放开了脚步的情况下,两个小时左右,一行人就回到了路上,沙恩让手下的人回去,而自己则和陈平安他们一起来到了酒店。
开了酒店房门,陈平安就看见正在为方瑾瑜擦脸的白洛智,轻咳一声:“洛智,出来。”
白洛智一出来,沙恩一脸怪异的看着陈平安:“光哥,这是…?”
“你懂的。”陈平安一笑:“好了不多说了,你们可以开始了。”
苗云摇了摇头,他再次取出笛子,走到方瑾瑜面前,就看见了胳膊上那只降头虫的存在。
苗云轻吹笛子,梵音回荡在屋里,声音既让人感到烦闷,又难受。但不久,方瑾瑜的胳膊就有了动作。
只见那只降头虫仿佛受到了召唤一般,轻轻的蠕动,最后在白洛智的尖叫中,破开方瑾瑜的皮肤,飞了起来,刚一飞起,沙恩就随手拿起一本杂志,将虫子打了下来。紧接着就是一脚。
“操,特么的,就这玩意害人,还有你们,你们怎么就养这玩意呢?”沙恩怒道。
苗云没有搭理沙恩,轻声道:“没事了,给她服点抗生素明天就好了。还有这地上的死虫,我建议你们好好消毒,不然害人害己。此事以了,陈先生不要忘了我们的约定。”
“一言为定。”陈平安缓声道。
听着陈平安说完着四个字,就带着苗虎离开了,陈平安也没有拦着,用他的话说:“我们,不熟。”
看着地上降头虫的尸体,陈平安摇了摇头:“老沙,你干的好事,你解决。”
“嘿嘿,好。那我去买些东西过来。”沙恩嬉笑着走了出去。
“老沙,再买些抗生素和消炎药。”陈平安嘱咐道。
“知道啦。”沙恩应了一声,就离开了。
陈平安搂着白洛智,终于松了口气:“书影她终于没事了,谢谢你,洛智。”
白洛智感受着陈平安那平和的语气,她也安心了不少,默念着:“只要你开心,我怎样都行……”
陈平安松开白洛智,来到方瑾瑜身边,轻挑她的秀发,面露释然的笑容:“书影,你终于可以康复了,我们终于永永远远的在一起了。”
后面看着陈平安的样子,白洛智心酸不已,自己难道要离开他了吗?
陈平安在舒缓一下情绪后,通知酒店,做上一桌好酒好菜。
晚上,沙恩回来了,陈平安帮着处理完了事情,三个人就走入陈平安提前定好的包间。
准备好好的喝上一次。
宴席之上。
“光哥,那你们还在这边待多久?”沙恩举起酒杯,向陈平安敬酒。
“方瑾瑜醒过来,我们就得走了。”陈平安无奈的摇摇头。
沙恩点了点头:“光哥,我也不说什么煽情的话,我知道你也有你的事情,那我们今天晚上好好喝一喝,一醉方休。”
陈平安站起身来,拿起手中的酒杯:“老沙,来日方长啊,你现在有这么一番成就,我也很放心,等我以后没事干了,大哥就过来投奔你。。”
“铛。。”随着酒杯相撞发出那清脆响声,二人一饮而尽杯中的白酒,火辣辣的感觉,让平时坚强如钢一般的陈平安,也红了眼眶。
沙恩笑了笑:“光哥,不提了,搞得跟生离死别似得。来来来,喝。”
“铛。。”一杯又一杯烈酒下肚,二人脸庞都渐渐的红润起来,白洛智看着这二人一口一杯的喝法,实在看不下去,但是她也不好多加劝阻,毕竟陈平安和沙恩的关系和感情十分深厚,因此他在交待一番也回到房间休息去了。
深夜,陈平安和沙恩都喝的酩酊大醉,或许是陈平安因为体质特殊的缘故吧,他还保持一分清醒,晃晃悠悠的把沙恩带到一间房间里安排好。
随后又拖着疲累的身体回到方瑾瑜的房间,找到了沙恩买来的抗生素,可打开一看,是片状药剂,昏迷不醒的方瑾瑜,可吃不了这样的药啊。
陈平安摇晃着身体倒过来一点热水,把药融在水中,帮方瑾瑜服下。
陈平安凭借着意志力干完这些,在酒精的作用下昏昏沉沉的他,终于在方瑾瑜旁边的得到了缓解,他趴在方瑾瑜的床边睡着了。
今天晚上的月亮格外的圆亮,天上的星星也格外的调皮,一闪一闪的在夜空中眨着俏皮的小眼睛。
随着这个夜晚悄悄的逝去,隆隆的呼噜声从房间里响起,在这样安静的夜晚中,格外的刺耳。
而在床上,在一张迷人的俏脸上,一对柳眉微微的蹙了蹙,随后睁开了那双朦胧的眼睛。
方瑾瑜醒来了,身体虚弱的她,听着震天响的呼噜声,一脸怒容。随后趴起身来,四处张望,终于,在月光的照耀下,他看见了自己床边那张熟悉无比的面孔,那隆隆的呼噜声,正是从他的口中发出,而那人正是陈平安。
怒容消失了,换来了一脸的微笑,那些不满也随之飘散了,换上了满心的酸楚,拖上自己那还有几分病态的身体,缓缓的下了床。
在月亮皎洁的月光中,方瑾瑜扶着床边,来到陈平安的旁边。陈平安坐在一把凳子上,趴在自己的床沿上,方瑾瑜看着他一脸疲惫的样子心痛不已。
陈平安从方瑾瑜中降头之后,就忙于奔波,要说真真正正的休息,在这段时间内并没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