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死路转生(2 / 2)

冤魂不散 古茶茶 4619 字 2021-04-23

我站起来问青年男子怎么回事,他和我招呼我和圆脑袋快点走,边走给给我解释,“尸蹩其实就是一种靠腐肉为生的虫子,本身没有毒,只不过腐肉一般带有尸气,这股尸气对尸蹩没有影响,可是尸蹩咬了人之后会进入人体,人体承受不住尸气,自然就是毒,想个办法把这股尸气排出来就解毒了。”

听他这么说,我突然抓着他的手,“哥,我爸也中了这种尸蹩毒,现在还躺在医院里,你能给他治好吗?”

他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我心里一块大石头终于是放下了,有这样的神人相助,三件事情几乎完成两件了。

在路上,我和圆脑袋问了青年男子那个守门灵怎么会突然有智慧了,而且感觉很厉害的样子。青年男子回答了一些,我们才明白今天能活下来是有多么的幸运。

这个青年男子是一直在追杀一个亡魂,从上海市内追到乱葬破这里,而这个亡魂是这里的主人,虽然他不能出面做一些事情,可是背后的真正指挥者就是他。

至于那个亡魂后来怎么样了,青年男子只是说死了,不过他说死的不过是一个分身亡魂,主魂未死,这些我听得是云里雾里的,完全不懂。

圆脑袋则是开始旁敲侧击的问青年男子的一些个人问题,比如家住哪里,芳年多少,有没有妻儿,诸如此类的家常问题,一律被他直接忽略。

不过青年男子倒是透露了他的职业,驱鬼人,还透露了他的性命,就一个字,沙,他说这是名,没有姓,圆脑袋很好奇他为什么没有姓,就在他准备刨根问底的时候,我拉住了他,有些话不好问,也不能问。

至于感兴趣的问题,我更想知道驱鬼人是什么,刘瞎子当时提到过这个词,我没有在意,现在竟然见识到了真正的驱鬼人,我看他也是用符的,不明白他们和道士有什么区别之处。

这个圆脑袋则是直接告诉我了,一般是佛有佛法,道有道规,这两者都有自己的道统和规矩,甚至是一些可需要有的苛刻条件。

佛之高者,必须四大皆空,心怀慈悲,心有魔障者反而是容易招来业火上身,这业火也就是尘世中的劫。

至于道士,源自中国,自古就有,道者,命理有损,受五弊三缺之罚。其中五弊,不外乎“寡、孤、独、残。”而三缺说白了就是“钱、命、权。”

五弊有其一,三缺有其二,才能做道士,这也就是道家中所谓的命理,命该如此,拜过三清老祖的,也就是道门祖师的都明白这个事情,所以想靠修道发财的几乎都是短命鬼,诸如此类的结论按照这个道里去推,绝对不会出错的。

可是有一种人,他们也修道念佛,驱鬼捉妖,有着不俗的本事,却可以规避道佛两者的弊端,他们习佛门之法不求往生,炼道门之术,不窥天机,这样一来可以避免业火和五弊三缺,可以说是舍去佛道两门之精华,取其枝叶自成一派,这类人就是驱鬼人。

驱鬼人很早就存在的,起源于民间,很多人都会一些偏方治鬼驱魔,可是毕竟不是正统,没有拜过三清老祖,也没有四大皆空,一些核心的东西接触不到,一些杂乱的实用的手段在民间广为流传,后来有人将这些手段集合在了一起,也就是所谓的驱鬼人。

不过凡事都有两面性,驱鬼人不是正统,所以他们的修行没有尽头可言,佛修行可以往生,道修行可以成仙,而驱鬼人的修行只是让自己变强一点而已。

另外驱鬼人是游走于佛道只见,类似于走钢丝,稍有不慎触碰到佛道的禁忌,由于不是正统,会受到更大的惩罚,命理会更加的残缺,业火劫难也会更加的恐怖。

我听完圆脑袋的解释,我重新看向沙,才发现他竟然是这么的神秘,在圆脑袋的讲述之下,感觉驱鬼人比道士和和尚还要精彩。

沙对我们很冷漠,我不知道这是他的性格还是由于我们还不太熟悉的缘故,就在圆脑袋要继续找话题的时候,他淡淡的说了一句,“走吧,前面到了。”

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向上的通道入口,一起向上进入了棺材房子里面,这里我没有来过,红木棺材还是好的,我迫不及待的跑过去,打开了棺材,顿时泪流满脸。

只见青青安静的躺在棺材里面,可能是早已经没了灵魂的缘故,并没有和前面几具尸体一样面容痛苦。看着他表情有些祥和,我心里也是安慰了许多。

不知不觉间我已经将身体探入了棺材里,在青青的冰冷的脸上亲吻了一下,这么多天来的情欲一下子全部爆发了出来。生前没有好好待你,死后对你再多的感情也没有什么用处了。

圆脑袋和沙在一边,我看不见他们也懒得管他们,我真的好累,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最终还是找到了青青,还找到了奇人,可以救我爸,心里这一段时间的大石头终于是尘埃落定了。

连续半个月了,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放松过,我已经接受青青已故的消息,爷爷还有青叔青姨,还有我那可怜的未出生的孩子,都死了,全是发生在这半个月里,回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为自己没有崩溃而欣慰。

逐渐的,我在这个黑暗的情况下深深的睡了过去,就连自己都没有知觉,睡得不怎么舒服,肩膀上的伤口,被震伤的内脏,都在隐隐作疼痛,不过太累了,一夜无梦也没醒。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一早了,我躺在市区宾馆的床上,浑身酸痛难忍。我挣扎着坐起来,窗帘拉起来了,我能透过缝隙看到外面的阳光很好。

旁边的床上圆脑袋靠在那里用我的手机在看电影,我没看到青年沙。

我有些着急,心里怪自己昨晚怎么莫名其妙的就睡着了,如果青年沙走了的话,那我爸的尸蹩毒也就不好办了。

圆脑袋看我醒来,一脸着急,挥挥手,“我说小哥,你就别着急了,沙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了,昨晚你睡着以后,我们把那个女孩的尸体给运回来了,现在就在外面候着。”

“那沙呢?他人呢?”

“他在外面等我们,看你睡得这么死,我们都没有打扰你,现在醒了就出来吧。”说罢圆脑袋整个人钻进了我的手机里面。

我走过去拿起手机,手机的点已经满了,并且响了起来,我接通电话里面传来圆脑袋的声音,“这手机是沙做过法的,可以暂时作为我的容器,我暂时留在你手机里面,等我魂体恢复一些,我就离开去找能知了我魂根的人。”

我愕然,这是什么意思?我现在还要带着圆脑袋?说实话我有些抗拒,毕竟这是一个鬼魂,我是真的不想再和这些东西有所纠缠了,等把青青的魂想办法治好,我一定安安心心的找一份工作,对鬼怪敬而远之。

圆脑袋在电话里面催我,“快点,沙小哥还在下面等我们。”

我肩膀上的伤已经包扎好了,就是手臂还有写疼痛,浑身虽然没有致残,可是目前而言,已经失去了剧烈运动的能力了。

我慢慢的换好鞋子和衣服,下楼退房,到门口看到沙正靠在门口的树上等我,他的旁边还有一辆面包车,面包车里面应该有青青的遗体。

我上前去打招呼,左右由于环境太黑,我都没有好好看沙,现在看来还有些帅,短头发,轮廓分明的脸,大约有一米八的身材,给人的感觉很结实,很强壮。

他看到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一如既往的冷漠,多说一个字对他而言都是一种没有必要的浪费。

之后我们上车,司机师傅在我的指导下往我家县城开去,速度很快的,走的是小路,比县城大巴快多了,花了三个小时不到一点的时间,车子就到了县城。

期间在车上,我的手机突然的响了起来,里面传出来圆脑袋的声音,我问他为什么不出来,他说他不能见阳光。

我好奇那天他开着出租车,白天满大街载客为什么没有事情,他说那是他保护工作做的好,出租车是被他特殊处理过得,所以才可以在白天带在车子里面,到处拉想去乱葬破的客人。

沙靠在车子里面闭目养神,我这个时候注意到他手上也缠着白布,估计是昨晚和那个黑袍骷髅打的时候,受了伤,不过我和圆脑袋一直都没有发现。

车子到了县城之后,我直接是带沙到了医院,然后让我妈跟着面包车回村子,把青青的遗体安置好,死了已经很久了,幸亏天气不热,不然要出味道的。

我妈是个农村妇女,我说带回来一个奇人可以救好我爸,她一个劲的问我真假,让我别被骗了,我和他说他是好人,说了半天他才明白过来。

我妈走后,我才想起来,到现在都没有和沙说一下关于报酬的事情,毕竟像他这样的奇人,不可能无缘无故会帮我的,在乱葬坡说是顺便而为,可是这和我回县城帮我爸解毒,就不是顺道的事情了。

沙速度很快,直接是和上一次一样,烧了手里的符,然后念念有词,一巴掌打在我爸头上,罕见的一直在昏睡中的父亲开始有苏醒的迹象,然后就是不断的放屁……

大约一分钟之后,待病房味道散尽,我爸也醒了,他还有些茫然,脸色还有些苍白,可是他醒了,真的已经是脱离了危险。

沙对我爸说,“最近趁着天好,多晒晒太阳,可以恢复的更快。”

我爸这个时候也明白了过来,下床就要给他磕头,说一些无以为报的话,我也是对他感激的看着沙,“小哥,我们家钱财没有,但这个人情我记下来了,以后不管有什么事情尽管找我。”

没想到沙冷冷的回了我一句,“不需要。”说罢就要离开。

我一脸尴尬,这人到底是什么脾气,真的捉摸不透,可是毕竟是我家的救命恩人,我依旧不依不挠,“今天坐车也累了,待会请你去吃一顿吧。”

沙没有搭理我,也没有停下,我爸一看急了,推了我一下,“还不赶紧去留下人家。”

我有些怒气,这个人性格也太扭曲了,不过还是追出病房,对着沙喊道,“喂,你到底什么意思?对你感谢你不需要,留你吃饭你都不搭理,你到底想要什么?”

沙停下了脚步,转头看着我,双眼冷漠如冰,“你真的想要报答吗?”

我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他冷笑一声,“我想要你的命,你给吗?”

我愣住了,这是开玩笑吗?要我的命什么意思?

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一句话说的我出了一声冷汗,从字面上来说这或许是一句玩笑,可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我不觉得这是玩笑,反而有一种阴森的杀意,直接让我愣在了原地不知道怎么回答。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走了,我也没有想去找他,怪人一个。

我回到病房的时候,医生过来了,查看了我爸的情况,神色惊讶,前天才被诊断为没救了的,今天竟然生命体征完全正常了。

我把我爸留在医院里,让他再好好的检查一下,也不在乎这点钱了,然后自己就回村了,村子里面的事情太多了,我怕我妈一个人忙不过来。

青青的后事还没办,我爷爷的后事也没有办,我回到村里的时候,一些老一辈的人看到我都是有些同情,让我挺住,家里连续出现了这样的事情,确实容易心里崩溃。

不过现在的我已经差不多全接受了,连续一个星期,在家里是办起了白事,摆酒席,村里的人知道我家落难,每家每户随的钱都不少,也算上了青青一份子的,当然,这些都是题外话了。

一个星期之后,村子里面成功的恢复了平静,我爸早就出院了,家里依旧务农,勤勤恳恳。

至于青青,最终她的牌位我自作主张放在了我纪家的祠堂内,没有放在伊家,村里人见我这么做,也没有什么反对的声音,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明白人。

期间我也和刘瞎子说了乱葬坡的全部过程,听得他是直咂嘴,他和我说那个最后的黑袍骷髅可能是成了气候的老鬼,只有这种成了气候的鬼才分主魂和分魂。

他也让我小心点,因为成了气候的老鬼,修炼一具分魂也是很难的,我和人联手消灭了他的分魂,他的主魂肯定会过来寻仇的。

我一听确实有点担心,他会不会又会牵连我的亲人,杀了我最多一条命,如果和那个男鬼一样丧心病狂要灭我纪家就糟了。

之后刘瞎子点上一支烟,很认真的和我说,“小心驱鬼人。”

我不解,问他为什么,因为我知道刘瞎子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驱鬼人,而且貌似当时混的蛮好的,可是现在回村,不仅是瞎了一只眼,还瘸了一条腿。

刘瞎子表情沉重,没有说话,一个劲的在吸着他的大前门香烟,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真的很好奇,继续追问刘瞎子,可是他完全没有回答我的意思,一直到刘瞎子一支烟抽完,他站起来就往家里走,同时撂下一句话,“驱鬼人只是一群有着力量的恶魔,没有信仰的约束,你永远不知道他们会干出什么事来。”

我看着刘瞎子一瘸一拐的离开,我有一种感觉,刘瞎子瘸了归隐回村,很有可能是和驱鬼人有关,不是我开始认为的鬼怪之灾。但这些事情刘瞎子不肯说,我也无从考证,或许是他想我远离这些事情吧。

不过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做,就是青青的残魂,必须要一个月找到办法,我已经耽误了一个星期了,不能再耽误下去了。

这个事情我在车里的时候问过沙,他表示无能为力,我去找刘瞎子到底该怎么办,他还是建议我去云南找鬼蛊医,虽然尸蹩毒去了,可是鬼蛊医不仅能解人毒,最主要的就是可以知了灵魂。

圆脑袋一听就兴奋了,他也一个劲的在催我去云脑找鬼蛊医,说不定可以治好他的魂根伤。

在安顿好家里的事情之后,我和我爸妈把这整件事情说了一遍,然后说了一遍暂时休学的想法,他们的态度出乎我的意料,竟然都是一口答应了下来,还说要好好帮助青青的魂魄。

第二天我买了一张火车票,直奔云南,同时我爸也到上海去帮我办理了休学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