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为我?我我,我和她有缘无份,她只是一个令人同情的邻居小妹妹命运坎坷,不能自保,让人心生怜惜,至于男女之情,我是说什么都于心不忍,你相信吗?”
“嘻嘻……当然相信了,要不然梅梅怎么会那样开诚布公,情真意切的说愿意给你脱裤子?嗯嗯——我可告诉你,梅梅确实是不可多得的神仙妹妹,和我一起洗澡,我是亲眼目睹,皮白肉细不说,身上没有一点点黑痣,多一份雍少一份瘦恰到好处,美艳不可方物,简直就是美轮美奂的工艺品,让人唏嘘不已,我都爱不释手……”
“啊——你你,你不是变态的同性恋吧?”
“咯咯咯……嘎嘎嘎……我我,我要是变态同性恋还要你呀?我是说她太美了,太适合你这样怜香惜玉的猛男受用,喔喔……”他一听赤裸裸不堪入耳,抬起手捂住了她的嘴。
“哎呦呦……你你,你这个疯婆娘不是老鸨子皮条客吧?正因为如此,你不能亵渎她。”
“喔喔……放开我?我可是真心的,只要你愿意,我是求之不得。唉——梅梅好命苦你晓得不?前天晚上和我睡在一起哭个不停,我都哄不住,她好想要个孩子,男人却是个没用处的废物,她却依然不离不弃,相濡以沫,好好可怜啊?你能不能帮帮她?”
“哦——我我,我能做的已经倾其所有做了,还还,还要我怎么帮助?”
“嘻嘻——嗯嗯,你就发扬风格救人救到底,不能半途而废,名正言顺给她一个孩子,她就……”
“咣当”一声,他一听惊骇不已灵魂出窍,身子委顿,毫无征兆栽倒在地上晕过去了。
一句话就能让他晕倒?太夸张了吧?这个精力充沛,无所畏忌的猛男,怎么会这么不堪一击?为什么在自己身上就可以为所欲为,策马扬鞭恣意妄为,扬帆启程纵情高歌,酣畅淋漓的原形毕露无所顾忌,别的女人怎么啦?
哎呦呦——娇娇女一看活死人一样的他,不知道闯什么天祸了慌了手脚,霎时间手脚冰凉,汗流浃背,在这地老天荒的偏僻地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她摇晃着他,声泪俱下呼喊着。
受到重创的他直挺挺像个死人,吓坏了没有经历过多少风雨的她,歇斯底里呼唤了老半天过去了,还是不见醒来,她就想到了赶紧回去抢救,回头一看树荫下高大威猛的大卡车,心里就凉了半截。
开车她会,可从来没有开过像坦克一样这么大威猛的大家伙,她想把他弄进驾驶室,柔弱的躯体使出了吃奶得劲,勉勉强强只是抱起了他的上半身,就连他的屁股都不能离地。气喘吁吁汗流满面,分不清汗水泪水滚滚而下,无奈之下,想把汽车开过来,近一点了再想办法。
连滚带爬上车来捣鼓了好半天,各种各样的按钮仪表密密麻麻,不知道是干什么的胡乱捣鼓,皇天不负有心人阿弥陀佛,汽车终于被唤醒苏醒过来,吐吐啦啦启动起来了,战战兢兢挂上挡起步就熄火了,脚底下就三个板板,哪个是刹车呀?油门、离合、手刹、变速杆,不知道怎么配合才能相得益彰,擦了擦脸上肆溢的泪水汗水,闭上眼睛沉默一会,安抚了一下“砰砰砰”按捺不住的心,大着胆子又一次启动起来引擎挂上挡,庞然大物终于走起来了。
几十米的距离眨眼就到,想停车就踩刹车,出乎意料的是刚刚启动起来的发动机,储气桶还没有足够的气压,踩刹车毫无反应不管用,不远处就是清晰可见咆哮着的黄河,汽车直直的就往黄河里驶去了,慌了手脚的她还是知道打方向,也算是巾帼不让须眉了。
巨大的方向盘特别沉重,打起来特别费力,她咬紧牙关,使出了吃奶得劲才改变了汽车方向,定眼一看又让她大吃一惊,密密麻麻的胡杨林像一堵密不透风的墙一样横在眼前,三桥驱动的牵引车动力强劲,像坦克一样所向披靡,碗口粗的胡杨树不在话下,“咔嚓嚓”被推倒了,倒下的树干上全是张牙舞爪的枝枝桠桠,砸在了车头上车厢的篷布上,“咔咔喳喳……噼噼啪啪……呲呲啦啦……”顷刻之间,崭崭新的越野车受到重创分崩离析,面目全非,坑坑洼洼变形了不堪入目了。
这些新车是羽队长的宝贝疙瘩心头肉,也是他的撒手锏,平时舍不得用,像宝贝一样供起来,不到万不得意不动用。眼下是为了配合农场夏收,汽车周转不过来,才忍痛割爱分配给了老兵驾驭,自己留了一台当坐骑到处显摆,没成想会是如此结局,真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命该如此。
吓傻眼的女记者心智迷乱,灵魂出窍,只有惊恐万分,忘记了放在油门上的脚在使劲地踩,只要抬起油门,汽车就挣死熄火了,也不会如此惨烈,这是对正常人的心理,此刻如果有正常人,也不会有如此横冲直撞的惨烈了。
就在女记者惊骇不已,晕头转向时,她看到了一颗合抱大树迎面扑来,汽车发动机怪叫着,拖着被撞到的大树,仿佛披挂的铠甲一样,势不可挡冲了上去,她神情恍惚,眼睛一闭,心里说:完蛋了,这么大的树,如果倒下来不死的话,除非是菩萨显灵,要不然就是阴阳相隔了。
就在这时,车门子突然打开,气郁过去自然醒来的他闪进来,关闭了发动机开关,一把拉住了手刹车,汽车咣当一声剧烈晃动着,不甘心的停下了,粗壮的保险杠是好几个毫米厚的钢板,结结实实抵在了胡杨树杆上,剧然间咣当过后停下了,坚不可摧的保险杠,依然经不住抗压扭曲了。
已经有了必死无疑心态的她吓傻了,恍恍惚惚回不到现实,脸上的汗水、泪水、鼻涕泛滥成灾,他掏出手绢清理清楚,摇晃着上:“没事了,没事了,不害怕……”
“啊啊啊……呜呜呜……你你你,你是谁?他他他,他死了,我我,我也不想活了,他救了我的命,我却救不了他的命,是我害死了他,我——呜呜呜……”女记者无语轮次的胡说八道。
他一看披头散发、面目狰狞的女记者就头皮发麻,这个女人是不是疯了?连自己都认不得了?看了看变形的驾驶室和车头,心头犹如刀割。干什么就爱什么,汽车是汽车兵无言的战友百般呵护,像自己的眼睛一样,容不得任何人破坏。
发生交通事故损坏了,哪也是情非得已的事情,不是自己的主观意愿,怨不得谁,可现在自己身为队长,在弟兄们的心目中犹如神话传说的车神存在,有着至高无上的信誉,现在把崭崭新的汽车弄成了这副惨不忍睹的德行,回去如何面对大家质疑的目光?拼死拼活竖立起来的威信、威严,就会让他们小瞧了嗤之以鼻,神圣不可高攀的车神不过如此……
想到这里他怒从胆边生,看着咿咿呀呀含糊不清,已经发疯的她,身不由己举起了手,毫不吝惜一巴掌,结结实实落在了她洁白如玉,秀色可餐的娇媚脸蛋上“啪——”掷地有声,清脆干净,不解气得他又举起了手再接再厉,一下怎么能解心头之恨?
准备接着打,没成想歪打正着,恍恍惚惚的她一下就打醒了,浑身一颤,定眼一看就“呼”一下扑进了他怀里,声泪俱下的说:“啊——呵呵呵……你你,你醒了?你醒了?呜呜呜……吸吸吸……吓吓,吓死我了,都怪我不好,我不该……”
“你——认得我是谁了?”
“吸吸吸……认得你猪头?我我,我怎么会不认识你是是,谁谁?你你你,你不会脑子坏了吧?”
“嘿嘿嘿——你清楚了?”
“吸吸……我我,我怎么啦?”
“刚才你认不得我,吓傻了。”
“啊——我我,怎怎,怎么会?我这是怎么啦?咦——我的脸……”她说着话,才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痛,眼睛迷茫的看着他。
这对狗男女心怀鬼胎,一个关心着对方的生死,一个心痛着无言的战友,也是性别释然。
男人的豪放彪悍,有时候就把儿女私情就放在一边了,而女人的细腻温柔,时时处处都体现着。
羽队长一看她脸上明晃晃的几个指头印立竿见影,鹤立鸡群般浮出了水面,觉得有些过分了,看着她质疑的目光,实话实说:“哎呦呦——刚才你就像昨晚上的大首长一样发疯了,认不得我,我就扇了你一个耳光,准备……”
“啊——你你你,你准备扇多少?”
“哼哼——一直扇下去,直到您清醒为止?”
“啊——你你,你就能下得去手?”
“且——救死扶伤,治病救人,下不去手,你就成了疯女人了,这一辈子可就完蛋了。长痛不如短痛么,你不会恨我吧?”
“吸吸吸……呜呜呜……嗯——我我,我要是疯了,你还会理我吗?”
“且——什么话?你要是疯了,我就一辈子不结婚照顾你。”
“呜呜呜……你你,你就娶我当你的老婆……”
“闭嘴——不可以,万万不可以。这是我们俩个人一开始就说好的契约底线,不可逾越。嗯嗯——我们的门第差别,所处的环境和意识形态不匹配,你不能下嫁,是因为你这一辈子注定不是围桌锅台转圈圈的贤妻良母;我不敢高攀,是因为我的老婆一定是相夫教子的贤妻良母。我们只能做朋友,生死相依的朋友。”
“吸吸吸……你——呜呜呜……有你,我这一生足也,我我,我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