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老首长,现在我还不知道怎么放虎归山?等一会黑子回来了再说。老首长,你去队部等我一会,我去伙房里搞点特殊,给你弄几个小菜喝几口。”
“呵呵——知我者非你莫属,快去快回。”
“哦——对了,老首长,我可是有言在先,这里的任何消息不可泄露。”
“且——还信不过我吗?你放心,我就在这里呆到你让我离开为止好不好?哼哼——你小子年纪轻轻胆子不小?竟敢软禁堂堂的师级军官?你是不是在以下犯上作茧自缚、自掘坟墓?你自己知道?”
“当然——老首长,西安事变你知道,统帅蒋介石同样让手底下人绑票了,我现在命悬一线在玩火,自然知道在做什么?你现在后悔迟了,上山容易下山难,上了梁山都是賊,不管愿意不愿意,已经没得退路了,这是你自找的。”
“呵呵——好气魄,我看你胸有成竹就放心了,我等你。”
“一会见——”……
明晃晃的太阳实在是太毒辣了,裸露在阳光下就像烤火炉子似的晒得肉痛,他和女记者快步来到树荫下才放慢脚步,女记者已经香汗淋漓,秀美飘逸的披肩发,此刻犹如棉保暖的被子似的,头上悟出来的汗像小溪一样,在洁白如玉的脸上肆意横流,经过天鹅般细长的脖子,弥漫在前胸后背,薄薄的米黄色半截袖体恤浸透了汗水,凹凸有致的魔鬼身材,隐隐能看到春光乍现,令人砰然动心,她用手扇着凉说:“啧啧啧——接下来怎么办嘛?我可是真替你担心?嗯嗯——依我看,这两个军官不是一般的人,言谈举止极有城府,深藏不露,我看级别不低呀?万一弄错了,果真是国家安全部的人,哪可就闯大祸了?”
他的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眼,咽了口吐沫说:“哼哼——不管他是什么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犯了我,我就有自卫和反抗的本能,绝不能坐以待毙,任人宰割,听之任之。哼哼——绑架?开枪?这样的作为,即便是国家安全部的人也不能明火执仗的这么办事吧?再说了,就是敌特分子也不会说自己是敌特分子呀?总得虚张声势为自己壮胆,吓唬别人不是?”
“唉——你也是……我我,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哼哼——你怕什么?无论什么结果,你是见证人,如实的反应这里发生的一切,即便是错了,我也无怨无悔。”
“啧啧啧——我不是怕,我是担心你万一折进去了,我怕无力拯救你?”
“呵呵——谢谢,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大丈夫立于天地间生又何患,死又何惧?只要问心无愧就行了。走吧,让韩老六给你弄点好吃的。”羽队长满不在乎的说。
蒸笼似的伙房里蒸汽缭绕,汗流浃背的伙头军,真正是挥汗如雨,煎炸蒸煮不亦乐乎。
韩老六一看他到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关切的问:“你的伤怎么样?”
“死不了,就是疼得很。啧啧啧——我我,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啊?嗯——魏场长让我留在这里了,你弄几个菜把他稳住。”
“哦——这个好办,几分钟搞定。嗯——这个,是喝好酒还是……”
“废话,魏场长是财神爷,慢待了可就损失惨重,把珍藏的老底子翻出来,派一个酒量好的兵去放翻他。”
“啊——合合,合适吗?”
“嗯嗯——他好这口,就投其所好。还有,我把杜一波的事情告诉了他……”
“啊——你你你,队长,他他,他靠得住吗?万一走漏了风声,你就不怕国家派军队里来围剿我们吗?”
“当然怕,可是,我也是迫不得已啊?魏场长早就怀疑了,我没有遁地法隐身术,隐瞒不过去了,只能如实相告。”
“说的也是。哎呦呦——开枪放炮这么大动静,能瞒得了谁?如果有好事者向军区通风报信追查下来,你就扛不住了。”
“唉——这就是我担心地问题。嗯嗯——等一阵杜一波就回来了,我让他到你这里藏匿,你可要多长个心眼,确保他平安无事。”
“这个你放心,只要我活着,杜一波就不会有事。咦——你到哪里去?”
“我得去巡查车队,弟兄们一定是吓坏了,人心惶惶乱了阵脚,容易发生事故,我出现在他们面前,也许他们就会安心些。嗯——等一会你布菜的时候,悄悄告诉通信员看好了电话,任何人不许向外打电话。”
“哦——这个,还还,还不如把电话线绞了,免得防不胜防,节外生枝。”
“嗯——好办法,你密密派兵去做。”
“且且——我的兵拉不开拴。”
“嘁——你看我还有兵可派吗?我走了,队部我不能去,去了就走不开了,你去和魏场长胡搅蛮缠,拖延时间。”说完,他一转身就走了。
韩老六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气势,腹诽道:军阀——
辽阔的田间地头异常繁忙,烈日炎炎下,大型收割机风烟滚滚来天半在劳作,接连不断的汽车伴随着收割机同步前进,不一会就载满了车厢离去,紧跟着的空车弥补空缺,周而复始接连不断。已经习惯了这种程序的军人们,像机器一样按部就班,出错的概率微乎其微,几乎没有。
羽队长站在烈日下田埂上,头上裹着的纱布特别显眼,一脸刚毅看着军人们一个个从面前经过,安抚着他们惶恐不安的心。有些心软的兵看到他装出来的淡定,就能了解到他有多难?同情心油然而生,抑制不住脆弱的心底,眼睛里顷刻间就涌满了泪水,水帘挡住了视线,不擦由不得你。搭在脖子上的毛巾已经浸透了汗水,擦眼睛就会觉得火辣辣刺痛睁不开了,汽车不得不停下了。
他看到后浑身一颤,知道他们为何这样?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姿态,故做正经的笑骂道:“臭小子干嘛呐?婆娘兮兮的揉什么眼睛?毛巾上全是汗水,卸了车去洗澡堂摆一摆毛巾不就好了?笨死了,不知道猪八戒是怎么死的吗?哈哈哈……”本来掩饰不住的伤感,经过嘻笑怒骂荡然无存,红着眼睛逃离了。
女记者也在烈日下暴晒,举着照相机记录着军人们大战酷暑的真实写照,看着这些可爱的兵深受感触,动情地说:“这样的生活生动真实,虽然苦不堪言,士兵们对你却敬畏有加,都在担心你的安危。”
“这是自然。我们是一家人同舟共济,每个人都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春江水暖鸭先知,苦在一块,乐在一块,你不也一样吗?”
“哦——我自叹不如。男女有别,雄性的骨子里天生就有保家护院的领土意识,团结一心的协作精神,与生俱来哦。”
“呵呵——女性天生就是母亲,爱屋及乌,同样有团队精神,要不然怎么能活下去?”
“哎呀呀——晒死啦?我去洗个澡行不行?”
“哈哈哈……出汗就是洗澡,洗澡了还得出汗,麻烦不麻烦。”
“嘻嘻——你去死呀?有点同情心好不好?”
“好——好好——你可得动作快点,我估计黑子快回来了。”
“知道啦。哎呦呦——真正是热死啦。啧啧啧……这个鬼地方就不是人呆的地方……”
“闭嘴。怎么说话呢?我们不是人吗?”
“嘻嘻嘻……你们是人,不是普通人,对了吧?”
“呵呵——这还差不多,伤感情的话不可乱说,让弟兄们听到了对你不客气,知道吗?”
“嘻嘻……知道啦。我不是给你一个人说嘛。嗯——回车队。”
“啊——你你,你不是要洗澡吗?”
“我去到韩老六媳妇屋里洗一洗算了,农场的洗澡堂里去洗,那些女人看我就像看外星人似的,我受不了。”
“哈哈哈……你也太自私了。生活在大漠深处的女人们,没有见过你这北京城里的大美女,看一看有什么要紧?又不会少什么,发扬风格……”
“不嘛。就不让看,我就自私,只让你一个人看,不行呀呀呀……”她声音高八度的叫嚷到。
他一听一个趔趄,脑袋里就有些做贼心虚的目眩,慌慌张张赶紧开车离去……
刘晓强巡视着营区里的安全,看到他回来,疾步跑上前来说:“队长,有一个军官神经有些错乱,叫嚷着不想活了,我我,我害怕……”
“且——害怕什么?一个人不想活了就是心死了,哀大没过于心死,给他一把匕首,看看他有没有勇气自杀?”
“啊——万万,万一他自杀了怎么办?”
“且且——哥们你听好了是自杀,不是我们杀他。哼哼,一个人再怎么说还是有自杀的权利吧?尊重他的选择。”
“我——还是害怕。”刘晓强心神不安的说。
下得车来,女记者看着他一脸惊骇,红艳艳的嘴唇抿了抿欲言又止。
羽队长却镇定地说:“唉——你去洗澡,不要到队部去。嗯——你放心,不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