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回娘家1(1 / 2)

铿锵战车 虎勇 2307 字 2021-04-23

来到队部洗漱清楚,还有没有做完的功课,他再一次伏案疾书,通讯员张亚夫在门口屋檐下,把浑身上下糊满泥巴,脏兮兮像顽皮的孩子一样的雪儿,推到从屋檐上流下来的雨水中洗澡,嘴里面唠叨个不停:“啧啧啧——你看你有多脏撒——怎么说你也是威震一方的女王高高在上,威风八面,一个女王怎么能不爱惜自己撒——你的威风到哪里去了撒——出去了让人不放心,走个路也栽跟头,你还能干么子撒——不会是喝醉了撒——哎呀……”

雪儿不领情,不管不顾浑身摇摆,抖落的水花四溅,把他弄了一头一脸的水,气得他大骂道:“干干,干么子撒——有意见吗?我给你好心好意洗澡,你你,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撒——”

已经成了落汤鸡的雪儿看起来其丑无比,毛茸茸雪白的狗毛不见了,现在狗毛紧贴着身体,一下子瘦小了许多,看着通讯员不友好的表情低眉顺眼,不知道做错了什么。

屋檐上流下来的雨水就像淋浴,打在身上有些疼,就不愿意停留在雨水里,看到他不注意开溜了,站在一边沾沾自喜。

擦干水珠的通信员睁开眼睛一看,雪儿不见了踪影,气得他跺着脚进来房子里,对着羽队长撒娇:“哼哼——雪儿忒不像话了撒——我给它洗澡有什么不好撒——它还欺负我撒——”

聚精会神写字的他,抬起头看了看憨态可掬的通讯员,莞尔一笑说:“你和它好好玩嘛,不要闹了,我写些东西。”

“雪儿跑了撒——不听话了撒——”他像个小孩子似的扭动着身体,跺着脚撒娇,嘴巴撅的老高。

他一看心生怜惜叹了口气,真是没办法,小孩子不哄就会没完没了,喊了一声雪儿,湿漉漉的雪儿跑来了,一进门他就说:“外面雨淋淋的乱跑什么?弄脏了谁给你洗?去洗澡,洗干净了呆在这里,不乱跑唵,听话。”

通讯员张亚夫一看得势了,转怒为喜说道:“呵呵——听到了撒——再乱跑,我就告你的黑状撒——还把你没治了咯——走撒——洗澡去噻——”雪儿算是没活路了,不洗澡由不得它。

雨下个不停,给军人们的乐趣也不停,喝醉了就睡觉休养生息,多大的享受?没有老天爷的恩赐,除了做梦再无他法。

羽队长一边梳理着思绪写题案,脑子里还有挥之不去的那份电报,究竟是什么意思嘛?本来今天想打发个人到邮电局去问问清楚电报来自哪里?也会有个实实在在的方向,也好以此为依据斟酌思虑判断判断?就那么几个字还阴森森恐怖?如果去掉两边的字,就剩下一命归阴了。

一命归阴?想到这里后他停住了笔,手托腮满脑子都是一命归阴,把每一个字分开了分析,这不是很清楚吗?阴者阴曹地府,是有人活不成了,或者已经死了?如若不然,还能说明什么?把求和文合在一起,就是救字,救一命归阴?或者是一命归阴救?救,说明还没有死,等待救援,谁在等待救援?一命归阴就没希望了,还救个什么嘛?

不对?最近这几天总有一种预感,右眼皮时不时就会蹦蹦乱跳,兀突的就会有心慌意乱的感觉,他虽说是无神论者,这种传统文化根深蒂固,从小就有耳闻目染,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老辈人就是这么说。

常言说红颜祸水,最近的艳福不浅,桃花运接连不断,一开始疑神疑鬼女记者哪里会出幺蛾子殃及鱼池,到现在风平浪静,平安无事,紧接着鬼使神差来了宋桂花,妖艳惑众步步引诱,逃无可逃,溃不成军,一切也是顺理成章,两厢情愿,水到渠成,有什么恶果?哪也是以后发酵了的事,近期内不会有什么不利,那么就只剩下预感了?

前一阵子举国上下封锁公路抓捕叛国者,不会与电报有什么联系吧?咦——叛国者?电报?联系不到一块呀?怎么会一触及合?难道说……

他再也坐不住了,站起来在房子里转圈圈,脑子里运转着所有能搅动起来的千丝万缕,浑浑噩噩就是理不出头绪来。

洗过澡的雪儿奇丑无比,湿漉漉的脑袋上狗毛贴在上面,脑壳眼眶坑坑洼洼,随着他身影转来转去不知其意,突然想起黑子和刘晓强,叫来共同研究,又一想,他们两个人喝醉酒了还能干什么?还不是瞎子点灯白费蜡吗?

越想越不对,一份莫名其妙的电报无头无绪,怎么会有心神不定的感觉?难道说这个“叛国者”与自己有什么关系不成?什么关系?自己的关系除了家里人,就是部队上的战友们了,家里人怎么会有叛国者?大字不识一个,叛得哪门子国呀?起码的国门在哪里都不知道?能叛国吗?

战友们可就多了去了,没有一千也得有八百,这么多人谁是叛国者呢?这不是瞎想吗?战友们都是热血青年,豪情万丈报效国家都来不及,怎么会是叛国者?有些亵渎呀?可不敢遐想乱猜自己吓自己,会成神经病。

想到这里再不敢想下去了,就想出去看一看分散精力,穿好了雨衣却没有了雨鞋,想了想刚才的经历哑然一笑,死而复生的獾猪妈妈,这会儿惊魂未定正在给孩子喂奶吧?

只能穿胶鞋了,一出门雪儿紧随其后。先到食堂里看了看一片狼藉,酒气熏天,已经人去楼空,门可罗雀了。宿舍里叽叽喳喳的吵闹声,都是含糊不清的醉话,现在进去有理也说不清楚,弄不好会自取其辱,还不如眼不见心不烦,退避三舍的好。

泥泞不堪的营区里,走起路来能把鞋沾掉,唯有车场里铺着鹅卵石沙子,情况就大不一样了,突然发现菜地里人影晃动,还以为是有人偷菜,悄无声息来到跟前一看,是炊事班的伙头军在冒雨摘菜,看到他都打招呼。

红艳艳的西红柿招人喜爱,他挑选了一个硕大的西红柿,就近因地制宜,就在雨帽上流下来的雨水里洗了洗,一边走一边吃漫无目的,不知道要往何处去?

“队长——电话噻——”通讯员张亚夫扯直了嗓子呼喊,他应了一声往回跑,雪儿的速度更快,身上的雨水挂不住甩在了身后,形成了一条水路。

一进门,通讯员就高兴地说道:“呵呵——是是,是李姐的电话撒——”

“哦——李姐?是不是找她家里人?你去叫一声呀?”

“呵呵——找你撒——”

“呃——”他脱下雨衣提起话筒喂了一声,就听见李喜梅欢呼雀跃的声音:“嘻嘻……大个子,你猜猜我是谁?”

“哈哈哈……吓我一跳,你太小儿科了,普天之下能这么叫我的只有你一个人,用得着猜吗?你在哪里?好不好?”

“嘻嘻,我在学校里,明天我回去看你好不好?”

“啊——明明,明天?好好,好呀?太好了,热烈欢迎,你现在成了首都人民,还能记得起穷乡僻壤的我们呀?”

“嘻嘻,你说什么呐?坏死了,还不是托你的福呀?咦——魏姐姐给你来电话了没有?”

“没有,我想找她问点事,不知道怎么才能找到她?”

“哦——你你,你想她了?”

“且且——说什么呐?我是真的有事。”

“哦——什么事么?要要,要紧吗?”

“当然,至于什么事……嗯,这是军事秘密,不能告诉你。”

“啧啧啧——你你,你连我都不相信了?重色轻友,我不理你了。”

“哈哈哈……怎么说话呢?不该你知道就不要问嘛。哦——明天要不要我派车接你?我们这里下雨可大了,你哪里下雨了没有?”

“也在下,明天就不会下了吧?嘻嘻,不用你接,下来公共车,我有自行车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