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你和你徒弟一球样,光知道自己干,不知道发动群众,你干了,要班长干嘛?上百辆车你能忙得过来吗?”
“哦——班长也没有闲着,又不是不管。”
“哼哼——你是说就你和我闲着哩是吧?别忘了我们是带兵人,不能李代桃僵懂不懂?是谁的活谁干,是谁的责任谁负,如果取而代之,他们就没有发挥的余地了,让他们怎么成长壮大?离开你是不是就要瘫痪了?一个人的优秀,只能是个人英雄主义,整个团队的优秀,才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要素。”
“这个我知道,我不是……”
“你知道个茄子?你的责任是检查督导,发现危险源及时提醒、制止、纠正、排除,不是让你趴在这里大显身手。你在车场里,田间地头发生了什么你知道吗?发生事故了怎么办?打群架了怎么办?谁去制止?谁去处理?老同志了还要我怎么说你?”
“我不是……”
“犟什么犟?犟就是眼泪不知道吗?今天晚上你值班,让你徒弟休息,明天晚上我值班,你徒弟在哪里?”
“还在路上。”
“且——昨天晚上你见酒不要命,喝醉了就睡觉,就没有想一想谁在为你操心卖命?你脑袋让驴踢了是不是?不要以为什么都是应该地?这个世界上没有应该,只有相互体谅才能走的更远知道吗?我去把他叫回来休息。”说完转过身走了。
黑子怔怔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恶狠狠的口头禅就出来了:“呸呸呸——我倒是遇上驴了……”
伙房里灯火通明在制作夜宵,无孔不入的蚊蝇蛾子,不知死活萦绕在灯泡周围,熙熙攘攘为数不少,韩老六在灯泡下放了一个大盆子里面盛满了水,撞晕了头或者被烧烤了的蚊蝇蛾子纷纷坠落下来,漂浮在水面上垂死挣扎,不一会就一命鸣呼了。
宋桂花和宋桂香姊妹两个人,在面案子上有说有笑包包子,虽说是酷热难耐汗流满面,神情却显得轻松惬意。
宋桂香侧头看了看熬制紫菜汤的韩老六说:“姐姐,你不觉得部队上太苦了吗?这个时候我们那里都上床睡觉了,这里还热火朝天在劳作,这样下去谁受得了呀?”
“嘻——怕是你受不了吧?”
“去你的,我我,我有什么受不了?”
“男人劳累的精疲力竭,上床就睡了,你这个新娘子和独守空房有什么区别?”
“嘻——姐姐,有进步呀?你你,你一个黄花大闺女怎么知道这么多?不愧为是严师出高徒。”
“去——去去,说什么呐?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呀?早结几天婚就倚老卖老,为人师表,小心我撕烂你的嘴?哦——他现在对你怎么样?还还,还打你吗?”
“嘻嘻——他敢吗?自从让队长教训了一顿后,就像换了个人似的,把我一下子当成了宝贝,进门问好,出门再见,就像亲戚一样。”
“呃——效果显著呀?不挨打了就好,你也得当个贤妻良母照顾好他,尽到妻子应尽的义务,就像你教我的把他栓牢了。”
“咯咯咯……你你,你是现学现卖呀?姐姐放心,这个我知道,谨守妇道,做好自己。咦——你你,你怎么样了?有有,有什么进展没有?”
“唉——还那样,他的心里面装的事情太多了,没个安静的机会好好谈一谈,今天一天为了李喜梅姐姐的事就没工夫理我,我觉得很心酸。”
“哦——听了李喜梅姐姐的事情,我的心里面一直不好受,这里的社会风气怎么会这么不堪?要是换成我就活不成了,也多亏了队长他们出手相救,要不然李姐姐就没活路了。”
“可不是吗?李姐姐在他的心里面是放不下的伤痛,如果真的能调到北京去,他就会少去许多牵挂。”
“你们两个人嘀嘀咕咕说什么呐?”韩老六忙完了过来问道。
他老婆宋桂香抬起头说:“说李喜梅姐姐的事情呢。”
“呃——她她,她不是去北京给老公看病去了吗?”
“嗯嗯——你还不知道吧?队长说今天已经从北京坐火车回来了。”
“呃——她她,她老公的病看好了?”
“不但看好了,还要把李姐姐两口子调到北京去了。”
“啊——真真,真的假的?这,这这这,这可是不得了的大手笔呀?哎呦呦——队长就是牛皮,肯定是那个女记者帮忙了。”
“哦——女记者你也认识?”
“且——女记者来看队长,在这里住了好几天,我怎么会不认识?”
“哦——她她,她漂亮吗?”宋桂花醋海翻波得问。
韩老六一听话头不对,就不能捅她心窝,轻描淡写的说:“且且——也就那样,看起来很有气质,文化水平高,把我们农场都登报纸了。”
“废话,没文化能当记者呀?这么大的人物来看队长,她们两个人有什么腻歪吧?”
“哦——嗯嗯,花花姐,看你说的什么话?腻歪什么?抗震救灾中才认识,女记者跟随车队采访,一路上遇到了不少危险,她没有野外生从的能力,更谈不上经验,队长就得保护她,就这么认识了。”
“哦——英雄救美女,这种事最能打动人了,怪不得她大老远跑来看他,有有,有多大岁数?”
“呵呵——姐姐你查户口呀?”
“嘻嘻——我就是问问嘛,不行呀?”
“行——行行,她——嗯——大概三十岁过了,特有能耐,给我们送来了两车慰问品,牛皮吧?”
“呃——两车慰问品?哪哪,哪得多少钱?是是,是她自己的吗?”
“哦——这个我可搞不懂?这些事情你去问队长,我可不能乱说。”
“哼哼——你还跟我保密?我我,我们还是不是亲戚啊?”
“哈哈哈……姐姐,亲戚是亲戚,这些事我本身不清楚,就是清楚了也不能乱说,军队的保密条例可是不允许信口开河,捕风捉影胡说八道,会吃亏地。”韩老六无奈的说。
宋桂花一听杏眼暴戾,狠嘟嘟的说:“哼哼——谁谁,谁让你胡说八道了?你不说拉到,我去找他去。”她的两只手沾满了面粉也不洗去,跺着脚出去了。
宋桂香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说:“你看你?好端端惹姐姐干嘛?知道了就告诉她有什么要紧?”
“且且——老婆,这你就不懂了?个人是个人的事,每个人都有不可告人的隐私,有些事不知道要比知道了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明哲保身但求无过,这是为人处世的绝学,最高境界就是明知不问。祸从口出,病从口入,话多惹是非,腿长扩露水,你不会不知道吧?”
“咯咯咯……你你,你现在真是能说会道多了?不说也对,可把姐姐惹下了。”
“呵呵——不会。姑娘正是怀春时节,也是天真烂漫最无知撩人的时节,高傲的不知道东南西北,一旦沦陷了就不值钱了,让她烧包去吧。”
“嘎嘎嘎……你你,你看姐姐沦陷了没有?”
“肯定没有沦陷,你难道没有体会呀?一旦沦陷了,还能不知轻重趾高气昂呀?”
“嘎嘎嘎……你太坏了,还还,还知道这么多?谁谁,谁教你地?”
“哈哈哈——这是切身体会,用不着人教。”
“咦——我说老公,姐姐不沦陷可怎么办呀?总总,总不能就这么徒劳无功吧?”
“嗯——这样肯定不行?如果无功而返,花花姐怎么回去?回去了还能心平气和生活吗?还能和我们亲密无间吗?说不定想不通癔症了怎么办?单相思会害死人,哪可就麻烦了?我们两口子就成了罪魁祸首的始作俑者,家里人和所有的亲戚朋友能放过我们吗?家里可就待不住了啊?哼哼,无毒不丈夫,你放心,我想办法配个方子,让他们情不自禁上贼床。”
“啊——上上,上贼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