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真真，真的假的？”

“呵呵——老首长还在怀疑我的人品哦？没根没据的事情我怎么能胡说八道扰乱视听？说到做不到，不是自己给自己扇耳光吗？嗯嗯，这么大的事绝非易事，我估计十天半月搞不定，个把月还是要要啊？”

“哎哟哟——你你，你这不是让我的……”

“哦——怎怎，怎么啦？有有，有什么不妥吗？”

“嗯——这个？走走走，我和你当独谈。李海山你好好休息，我和队长有点事，其他人各忙各的，何医生，你照顾好他。”

“知道了，魏场长放心。”何医生说。

出得门来烈日当空，骄阳似火，就像是跳进了火炉子里一样，浑身的汗腺就像闸门一样豁然间打开了，本来就汗流不止的身体上，更加是汗水蔓延。羽队长抹下帽子扇凉，魏场长神情紧张一言不发，惶恐不安，急急忙忙一直把他带到了自己家里坐下来后，他老婆忙着沏茶倒水，客气的说：“羽队长大忙人，稀客，稀客。”

“呵呵——阿姨别这么说，我们隔壁邻居一家人，你这么客气让我受不了？”

“嘻嘻——你是我们家的大救星，请你过来吃顿饭，你都不给面子。”

“啊——阿姨，千万不敢这么说，这不是折杀我吗？我连我自己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咬牙坚持在受煎熬，大救星怎么能担得住啊？”

“担得住，担得住。要不是你，我们家的老鬼就老死在这里了，还能有机会到军区去？我儿子还能上军校？你是老天爷派来的福将，让我们沾光了。”

“呵呵——老太婆，你你，你都不知道他把李海山的姑娘调到北京的大学了啊？你想想是个啥概念？说一说都让人热血沸腾，还还，还能调进去？”

“啊——这这这，这可是真的？哎哟哟——以后我们去北京不是有熟人了吗？梅梅那个丫头长得俊俏，惹祸招灾让人不放心，这下可远走高飞好了。”

“好什么好？跑了和尚跑步了庙，有有，有人就遭殃了啊？”魏场长翻了白眼，狠嘟嘟的说。

羽队长一听仿佛晴天霹雳，就像踩了尾巴似的浑身一颤，怔怔看着魏场长怎么会说出这样有失水准的话？这是任何人都梦寐以求的大好事，挖空心思找关系走后门，上蹿下跳都是无功而返，白日做梦，竹篮打水一场空，长吁短叹之间抱怨老天爷不公平，现在能有这样的好机会，就是自己去不了，身边的人能去，除了匪夷所思之余，心里面都觉得暖烘烘，隐隐的还有自豪感，他怎么不合拍唱反调？这是招谁惹谁了？难道说他不高兴？

羽队长何许人也？一看魏场长的反应，脑子里立刻旋转起来，把到农场的所作所为，所有发生过值得记忆的事情想了一遍，有些刻骨铭心的事情更是难以忘怀，有一个画面突然定格在了脑海中，分析了一下说：“咦——老首长，你你，你不会是为了你老首长的儿子不高兴吧？”

“啊——你你，你怎么知道？”

“哼哼——这件事我是付出了代价，想不起来也就无所谓了，至今想起来我还是义愤难平，如鲠在喉，不是你高风亮节挡我一刀承担了责任，我就挨处分了。”

“这个？这些过去的事情，现在说起来就是陈芝麻烂谷子了，你为了李海山的姑娘和地痞流氓大打出手，组织上就不能坐视不理不是？护犊子的心理谁都有，你一个最基层的带兵人无力承当，人微言轻扛不住，我不承担责任你就遭殃了不是？唉——农场是我当家，你为了农场的尊严得罪了他们，说起来也是我无能的表现，没有你血气方刚杀伐决断的魄力，让地痞就欺负的颜面无从了，再加上那个混蛋是我老首长的儿子，更让我投鼠忌器啊？嗯嗯——这这这，这件事到现在就严重了啊？李喜梅去北京，如果把这件事捅出去，我的老首长和他的儿子就……”

“哦——你你，你想包庇吗？”

“不——不不不，我我，我想……”他说不出话来了。

魏场长的老婆自然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曾经也摇旗呐喊为李喜梅的遭遇鸣不平，主持正义惩治肇事者，碍于老公的威严不了了之了，现在旧事重提，她觉得机会来了，就和颜悦色的说：“我说当家的，老首长的儿子为非作歹危害一方，太不是个东西了，你想护犊子我理解，你没有听说过地方上是怎么说的吗？”

“呃——没没，没有人给我说过地方上说了什么？你你，你听说了什么？”

“嗯嗯——自从羽队长打了你老首长的儿子后，都认为当地会秉公处置惩治凶手，没想到部队上要严肃纪律追查到底，而地方上却人情大于法不了了之了。老子儿子都是有权有势的人物，群众敢怒不敢言，希望军人能主持公道，没想到也是雷声大雨点小，肇事者依然逍遥法外。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你的老首长也不是不倒翁，不是不报时候不到，总有一天会让人们拍手称快啊？只是个时间问题。”

“这个——老婆子，你你，你知道老首长和我有知遇之恩，我不能忘恩负义，不图回报吧？这件事要是追究下来，他们父子两个人绝对没有好下场，撤职查办都是轻的，牢狱之灾都在所难免，你你，你让我怎么办？我我，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不帮忙吧？”

“哦——也就是。可话又说回来，天作孽犹可活，人作孽不可活，这也由不得你了？当家的你没文化，羽队长有文化，你问问他怎么办？”

“唉——这个小子刚正不阿，眼睛里揉不得沙子，见不得欺强凌弱的丑恶现象，你问他不是与虎谋皮吗？不如不问。”魏场长无奈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