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不瞒姐姐说,这件事我自己琢磨了好些日子了,我想自己去消除后患,可又举棋不定?不知道怎么下手才能干净利落,不株连九族,波及到队长?”
“且且——你是队长的兵,你有什么后果?队长就责无旁贷不是?”
“哪可是,就因为如此?我才瞻前顾后,踌躇不前。我惹祸了,队长也是罪责难逃,我不惹祸,队长就难以保全。队长的彪悍你知道,出手就是重拳,不是把自己就搭进去了吗?没有了队长我怎么办?这这这,这个兵还怎么当?还有以后吗?”
“那可是。人生难得一知己,可遇不可求,难得你如此知恩图报为他着想?好样地,姐姐佩服你。”
“且且——姐姐你高看我了?我太无能了,队长和师傅为了我学为好人,付出了哪么多?言传身教,苦口婆心,拳打脚踢,可以说是全身心投入了啊?而而,而我能为他们俩所做的实在是太少了?有违天理,这不是为人之道,相互付出才能走得更远,一味的索取就是末落啊?”刘晓强真心实意的感慨道。
女记者一听秀美紧蹙,内心深处感悟着他们彼此相惜的博大感情。
条件优越的司令员公子哥,绝大多数都是狐假虎威的纨绔子弟坐享其成,养尊处优,能这样放下架子,静下心来安于现状,蛰伏在荒凉偏僻的大漠深处陶冶自己,磨砺意志,可见身边人对他的付出感动了他,他才能这么平平淡淡改造自我,还能设身处地为别人分忧解愁,这份情弥足珍贵。
刘晓强同样陷入沉思,看了看一脸秀美的女记者思绪飘扬,默不作声,抽了口烟说:“嗯嗯——姐姐你也许想不到,如此荒凉偏僻的地方,相对于别人来说是地狱,而对我们来说却是幸福天堂。”
“哦——幸福天堂?怎么可能嘛?这这这,怎么讲?”女记者诧异的说。
“嗯嗯——姐姐,你看看这里黄沙蔽日,天荒地老,几百公里范围内都是如此,人烟稀少,我们却每一天在这里打转转,都有新的感悟,新的认识。”
“哦——我知道这里是三大沙漠的交汇处辽阔无边,苦不堪言,你你,你们还能有新的认识?新的感悟?凭什么?”
“呵呵——是因为我们是汽车兵,车轮一转,就是神行太保来去如风,每一天训练都不在公路上,而是去不同的地方探险猎奇,有路没路都去。”
“且且——有路没路都去?怎么可能嘛?没没,没有路汽车怎么走?”
“呵呵——有路也是沙漠,没有路同样是沙漠,队长带领我们跑遍了这里的各个角落。有路的地方就有人居住,没有路的地方,就是一片荒芜。”
“哪可是。啧啧啧——这这这,这是何苦嘛?这不是自讨苦吃吗?荒无人烟的地方缪无情趣,有有,有哪个必要吗?”
“且且——太有哪个必要了。呵呵——队长说,身为军人,走到哪里都要有纵观全局的意识,了解自己所处的环境至关重要?哪里可以生存得天独厚,安身立命?哪里可以打埋伏以少胜多,一举歼灭。哪里可以固守稳如泰山,就能排兵布阵,进退有路了。”
“且且——你们是汽车兵好不好?排兵布阵是野战部队的专利,与你们何干?”
“呵呵——哪可不一定?队长说,战争是不可预见的洪水猛兽,历史上不宣而战的战列皆皆彼是,前车可鉴。有一天可避免的战争天烟四起,我们就可以在这里游刃有余的吃住藏打,保存自己才能消灭敌人。”
“嘻嘻……居安思危,想象丰富呀?不愧为军人,有点战争意识。”
“哪可是。我们是军人嘛?厉兵秣马,常备不懈就是基本要素。嗯嗯,我们每一天出发的时候,准备好中午饭带着上路,遇到有人烟的地方,我们可高兴了,常住居民看到我们都惊奇不已,我们就像天外来客一样喜出望外,热情好客,请我们去做客,队长就发动我们去了解民情,是什么民族?信仰什么?忌讳什么?了解当地的农作物是什么?一年的收成如何?能不能吃饱肚子?就连水源树木、家畜家禽是什么都要熟记于心。”
“且且——记这些干嘛呀?多此一举。”
“呵呵——姐姐,这就是人民群众啊?一旦爆发战争,依靠人民才能战无不胜,要不然就成了无源之水,无本之木了,还能保家卫国吗?”
“哦——说的也是啊?啧啧啧——看不出你队长还是个让人刮目相看的人物嘛?怪不得你们的兵一个个生龙活虎,充满活力却有条不紊,有柜有距,见人彬彬有礼。”
“哪当然了,队长才华横溢,治军有方,以身作则,其他人就有样学样了。唉——姐姐,你说这么个人,如果和那个目无法纪的害群之马同归于尽了?岂不是太可惜了?”
“哪可是,不能让他在阴沟里翻船?嗯嗯——这件事我记住了?依靠党纪国,法就能为民除害,就可以一劳永逸了。”
“哦——能能,能行吗?”
“且且——党纪国法大过天,是国家的根本大法,就是悬在每个人头上的达莫斯利剑,就是铜头铁脖子也无济于事。我们党整治腐败的决心旗帜鲜明,从不动摇,警钟长鸣,让我想想怎么办?”
“呵呵——哪可就太好了?欺压百姓,就是自寻死路。哼哼——旧社会的官都知道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当今社会了还有自不量力的无耻之徒作威作福?欺人太甚了?”
“是啊?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都有?也是必然的社会现象,不可能千篇一律嘛?”见多识广的女记者悠悠地说。
传过来一阵人声鼎沸的声音,刘晓强看到湖面上渔网已经靠岸了,露出水面的渔网,就像个巨无霸口袋鼓鼓囊囊,把已经压得平展展的芦苇,雪上加霜再一次压平了,根基不牢的芦苇刮擦的连根拔起,漂浮在水面上起起伏伏,绿油油好不养眼。
几百米宽的渔网不可能齐头并进,一条线拉出来,还没有露出水面的渔网附近,水面上就像开锅了似的翻腾着,失去了自由的鱼儿们奔腾不息,做着最后的挣扎,拼命在渔网里翻腾着,不死不休向生生世世哺育了它们的家园告别,悔恨着今天不是黄道吉日,不宜出行。
按捺不住的刘晓强翻起身想去凑热闹,她突然说道:“咦——哪哪,哪个刘雪是怎么回事?”
“啊……你——姐姐,刘——刘雪?你你,你也知道呀?”
“嘻……不看看我是干嘛地?嗯嗯——抗震救灾的时候我见过刘雪,是个漂亮姑娘,在医院里给他包扎伤口的时候,我看见她伤心不已哭了,还说:你你,你怎么老是受伤?啧啧啧——情切切意绵绵的举动感人肺腑,一定是有过一段交往了,要不然不会是哪样吧?是不是?说说吧?”她一副漫不经心打酱油的姿态说。
“咕咚”一声,刘晓强咽了口吐沫,看了看热闹的起网场面,嘴甜甜地说:“呵呵——姐姐,等一会告诉你,你你,你看队长已经上岸了,我得去收拾场面,我要是不出现,他一看我不在就会找我,说不定再把我拾掇一顿就划不来了?你说是不是?”
“嗯——哪哪,哪好吧?我和你一起去可以吧?”
“呵呵——当然可以,只只,只要你不下水,怎么都可以。”两个人下车,来到了渔网跟前一看,就觉得不可思议?
渔网底部有几十公分高的一层鱼,都是粗壮的大鱼,生命力极其旺盛,蹦蹦跳跳不老实水花四溅,从局部看起来不起眼,几百米宽的渔网加起来,可就阵容强大,数量不在少数,令人膛目结舌。
韩老六依然趾高气昂,骂骂咧咧,指挥着想干好却不知道怎么干好的新兵,让他们战战兢兢,无所适从,局促不安。
还没有出水面的渔网,在他暴跳如雷的催促下不平衡、不统一、不整齐露出水面,一看收获颇丰,喜滋滋在羽队长跟前显摆:“唉——这些新兵蛋子们都是生瓜蛋子,都他妈不中用,什么都不懂傻逼一个,用起来不顺手。哼哼——要要——要是原来的兵在的话?肯定比现在捕得更多……”
“闭上你的乌鸦嘴——哼哼,你就知足吧?要是原来的兵在的话?还有你娃的出头之日?还能出头露面指手画脚的机会吗?”他紧张的左右看了看,轻声的说:“啧啧啧——我说臭小子?你你,说话能不能注意点方式方法?新兵们已经尽心尽力够努力了?还要他们怎么样啊?不不,不要打击他们热情高涨的积极性,吃苦受累不讨好,让让,让他们听到了多伤心?”
“且——说说怎么啦?不会干活还说不成了?哼哼,你你,你不是说要严格要求,严格训练吗?现在就是时候,你心疼了?”
“啊——闭上你的乌鸦嘴——滚一边去?我我,我不心疼谁心疼?哼哼——你是不养娃娃不知道逼疼?只知道一味的呵斥他们,怎么就不知道呵护他们?他们才当兵年龄小,不懂事,不会干活么?要循序渐进教他们如何去做?不能拔苗助长,强迫他们做不会做的事,会让他们适应不了,受不了懂不懂?接受不了就会产生抵触情绪,逆反心理,破罐子破摔了怎么办?”
“哼哼——好办呀?受不了就滚蛋,现在学汽车可是香饽饽?拉关系走门子,挤破头的人还进不来呢?手一招成群结队,有得是。”韩老六不服气的说。
他一听,瞪了一眼说:“闭嘴,胡说什么?你你,你刚才还给我吹牛逼是什么了不起的带兵人?现在怎么成了不讲道理的无赖了?哎呦呦——每一个到我们这里的兵都是人才,都要把他们培养成国家有用的人,哪才是我们的能耐?像你这种心态?岂不是成了曲高和寡的孤家寡人,光杆司令了?你你,你做的饭让谁吃?”
“哼哼——不吃拉倒,我还懒得伺候。”
“吆喝——你你,你小子还来劲了是吧?给我犯浑?你娃就死定了?犟就是眼泪知道吗?黑子,就地正法。”羽队长眼睛一瞪说。
韩老六一看形势不妙,转过身就跑,身旁的黑子可不是饶爷的孙子,脚底下使绊子驾轻就熟,水到渠成,韩老六还没有跑出去两步就摔到了,两个人高马大的发小配合默契,饿虎扑食一样把提起他来,一二一吆喝着打千秋,力道够了一松手,声声求饶的韩老六惯性使然,临空飞舞,就像一片被风吹落得树叶似的翻着跟头,轻飘飘飞到了湖里面,“咕咚”一声砸破水面,巨浪翻腾,水花四溅不见了,大快人心。
“哈哈哈……”众军人一片欢呼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