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过奖了,人之本能,无师自通。鸡司晨,狗看门,造物主早就安排好了,天底下没有不吃腥的猫,是不是?”
“嗯——想来是这样,我……”
“闭嘴——别别别,别说了,不要让臭小子们听到了。”他紧张的警告道。
两个人来到吉普车跟前,韩老六也是有老婆的人,自然瞒不住他法眼,就看他坏惺惺的说:“咦——队长,你你,你怎么脸色这么惨白?失血过多了?再吃一点补一补……”
“嗵”一声,他还是没有躲过飞来的一脚,跳起来揉着屁股说:“哎呦呦——哥哥,我我,我好心好意关心你?你你,你怎么能不识好人心,恩将仇报……”
“哈哈哈……好心好意?我怎么看不出来?哼哼——你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再敢满嘴跑火车胡说八道?我灭了你,收拾好了没有?”羽队长笑呵呵的说。
女记者无法掩饰激情过后红扑扑的脸,显得有些羞涩,看着双手捂住屁股的韩老六,妩媚的一笑说:“嘻嘻……韩班长手艺超群,世所罕见,是我见过最了不起的人,如果不能将你的手艺发扬光大,埋没了就太可惜了?想不想换一个环境一展身手?我可以帮忙?”
“啊——真真,真的吗?”他一听,高兴地忘乎所以,突然又意识到羽队长恶狠狠的眼神如芒在背,收敛了得意的神态说:“嗯嗯——漂亮姐姐,不瞒你说?我也是从军区大机关出来,在这里才找到了自我,有了我施展才华的机会,再换个环境,说不定会迷失自己。再说了,我也舍不得离开知遇之恩,让我实现价值的队长,人生难得一知己是不是?还还,还是算了吧?我我——谢谢你的理解。”
聪明过人的女记者确实高人一筹,一句迷魂汤的话,就把韩老六不怀好意的心思驱散完了,她瞟了一眼羽队长,意思是说,你手下得兵不过如此?
心知肚明的他,自然知道这是指桑骂槐,转移注意力的伎俩,不经意间就把韩老六拾掇了,强将手下无弱兵,岂不是成了空话?
羽队长气的又抬起脚,准备再踢一脚,韩老六跳将起来躲过了,羽队长恶狠狠的说:“哼哼——有奶便是娘,你小子怎么就不知道坚持吗?在这里丢人现眼还不知道吗?”
“啥啥?我我,我丢人现眼?我没有当叛徒,再则说了她有奶吗?就是有奶也是你吃,轮不到我,哈哈哈……”
“我灭了你……”他说着话追了上去。
女记者得意的看着起内讧的两个人打闹不止,笑声不断,觉得这些人真的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单纯的就像湖水一样清澈,烦恼和忧愁与他们无关,好生羡慕,豁然领悟到平平淡淡才是真。
虽然他们驻守在荒凉闭塞的塞北高原,却依然坚韧,守护着祖国的山川河流,假如明天有侵略者来犯,他们会毅然决然冲锋陷阵,殊死搏斗,用血肉之躯阻挡侵略者的铁蹄,粉身碎骨浑不怕,男儿本色不过如此……
不甘寂寞的狼王雪儿,夹杂在其中其乐无穷,扑腾着不知道帮助谁?透过树叶散落在地上的点点太阳光,斑驳陆离,随着树叶的飘荡影影绰绰,光怪陆离变换着,似有一种飘渺的幻觉。
松软的沙地上,零零星星的植被,懒洋洋舒张着,轻风吹来,枝叶摇头晃脑,显得享受无比。
通讯员张亚夫,拿起树棍上烤的呲呲流油的大头鱼叫唤道:“同志们,好了撒——野生鱼就是好吃撒——韩班长手艺就是不一般撒——吃饱了还想吃,把人撑死了撒——”
“嘻——小朋友,吃饱了就别撑了?吃坏了就不好了。”她关心的说。
“呵呵——姐姐,这样的日子不是你来?我们是不会享受到撒——不抓紧多吃一点,以后想起来会后悔撒——”
“哦——以前就没有来过这里?”
“且——哪有时间消遣撒——每一天眼睛一睁,就是训练训练训练,执勤执勤执勤,千篇一律撒——”
“嗯——你觉得受到了吗?”
“唉——受不了有啥法子撒——吃粮当兵,保家卫国,使命在肩,受不了也得坚持撒——”
“哦——好样的,军人嘛,没有坚守就不称其为军人了。嗯嗯——你队长不训练不执勤的时候,在干什么?”她随口说。
“呸——呸呸——”他吐出鱼刺说:“嗯嗯——队长他不训练不执勤的时候,就是看书、学习、备课撒——还有和一排长三排长一起喝酒,聊天抬杠,就是最快乐的时候撒——他们三个人,是一起上过高原无人区的生死战友,互相之间救过命,关系好的不一般撒——穿一条裤子都嫌宽撒——安逸得很噻——”
“哦——救救,救命?谁谁,谁救谁的命?”
“哦——这个说起来话长撒——这样说吧?队长救过一排长的命,一排长又救过队长的命,他们两个人又救过三排长的命撒——”
“呃——队队,队长也有过生命危险?”
“啧啧啧——差一点死球了撒——高原时,他腿负伤了得不到医治,伤口感染化脓腐烂,不是三排长拼命保护,就是不死?也是瘸子撒——”
“哦——怪不得他腿上有好大一块伤疤……”她说完,突然感觉到说溜了嘴,白白净净的脸上,顷刻间泛红了。
没有意识到她心理变化的通讯员,只管低头吃鱼,大头鱼的美味都在头上,巴掌大的鱼头骨多肉少,每吃一口都要吐骨头。他啃了几口后,用油汪汪的嘴说:“嗯嗯——哪哪,哪可是队长的军功章撒——他身上还有伤疤撒——你你,你没有看到?”
她一听更加是血流加速,这个小鬼知道她昨天晚上的举动,说起话来实话实说,不加掩饰,让她有些难堪。
格斗完了的两个人,气喘吁吁回来了,不知道她情愫暗流的变化,又一阵大快朵颐,把考好的几条鱼扫荡清楚后,熄火开拔,心满意足打道回府了。
夕阳下的沙漠里另一番景象,高高低低的沙丘,拖着老长老长的影子,就像披风一样,只是不能随风移动,还有稀疏的植物也是如此,就连爬行动物,同样拖着甩不掉的影子,在吉普车附近急速奔跑。
炎炎烈日没有了威力,不刺眼悬挂在就要掉下去的沙丘上,被自作自受烤烫了的沙漠烤成了红苹果,映红了整个沙漠,沙漠变成了红彤彤火海。吉普车就像火海里的火凤凰,受不了凤凰涅槃的煎熬想脱离苦海,风驰电掣一阵乱窜后,把火海一般的沙漠扔在了后面,托着巨大的尘土尾巴,风烟滚滚来天半,风一样来到了车队。
教练车还没有收兵回营,车场里却停放着两辆陌生的军车,被篷布遮盖的严严实实,看不到承载着什么物资?
一行人来到队部后,伙头兵张德江迫不及待跑来说,有两个兵要找女记者,现在在食堂里吃饭。她一听,用得意的眼神看了看他,兴冲冲跑了出去,一阵功夫又跑回来,盛气凌人的说:“队长同志,有两车慰问品送给你,卸车吧?”
羽队长一听一个趔趄,“咕咚”一声被一口口水噎的出不来气,伸长脖子喉结滑动,怔怔看着她惊骇不已?
抬起手摸了摸她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说:“没没,没有发烧?干干,干嘛说胡话?别别别,别吓人捣怪好不好?人吓人会吓死人,我心脏受不了?慰问品?就就,就你?哎呦呦——官凭印虎凭山,你你,你凭什么?呃——女同志容易得低血糖,通讯员,给她冲一杯红糖水喝,别在这里扰乱军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