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听就是一个趔趄,这么露骨的话,怎么能随便说出口?黑子坏惺惺的说:“既然你喜欢,有没有考虑以身相许呀?”
“啊——嘻嘻,当然可以,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嫁人,是一个女人最终的归宿,也是人生秩序,嫁谁不是嫁呀?嫁给你可以吗?”“咣铛”一声,蹲着的黑子坐倒在车厢地板上,眨巴着小眼睛,说不出话来,在场的人哈哈大笑。
刘晓强扶他起来说:“呵呵——师傅,你这不是自讨苦吃吗?有文化的人,花花肠子多得是,你不是对手,少说一句不行吗?她是伶牙俐齿的母老虎,你惹不过,让队长去对付吧。”
女记者笑得花枝乱颤,居高临下看着魂不守舍的黑子说:“嘻嘻嘻……这位大兄弟,送货上门多好的买卖?却把你吓成这个样?女人就这么可怕吗?看样子你还没有娶媳妇,不知道女人的美妙,哪一天……”
“闭嘴——你不说话能死呀?少儿不宜的话,怎么可以乱说?这里还有小孩子呢,注意点影响好不好?想欺负他是不是?小心我灭了你?赶紧吃饭,抓紧时间还能眯一会。”羽队长看不过眼,制止了女记者。
女记者知趣的闭口不言了,通过这几天接触,感觉到这是个说一不二的军阀,匪气霸气集于一身,不听话,就会自取其辱,对他部下的呵护无微不至,任何人不得冒犯。她不服气的瞪了一眼,乖乖蹲下来,准备吃饭。
密集的雨点打在篷布上掷地有声,车厢里,喷灯炉火光闪现,几个高压锅都打开后,是清一色的清汤黄羊肉,汤清肉肥,颤巍巍诱人食欲,这是韩老六的独门秘籍,无人可比。
蒸汽弥漫在车厢里,萦绕在身体周围,随着身体的摆动幻化无穷,有一种飘飘欲仙的意境。
奔走四方,吃百家饭的女记者,没有吃饭家当,羽队长把自己的搪瓷盆让给她,把干面锅盔先掰碎在搪瓷盆里,倒上汤浸泡,挑了几块瘦一点的肉放在上面,撒上葱花蒜苗,递给她。
硕大的搪瓷盆,让她有些惊诧,这种吃饭方式也是别具一格,不过她还是怀着体验生活的心理,适应着难得一见的生活。“扑扑腾腾”的雨点打在篷布上,篷布边缘哗啦啦淌着水。躲藏在篷布里的军人们,犹如囚徒一样,限制在巴掌大的车厢里,其乐融融享受早餐,一个个有说有笑,没有因为一夜未眠,而显出抱怨。
女记者端不住硕大的搪瓷盆,就把搪瓷盆放在车厢地板上,双手抱着一块肉,豪爽的大快朵颐。看着大家狼吞虎咽,迫不及待吃饭的趋势,就知道时间不等人,磨磨蹭蹭,就会失去吃饭机会。
她学着军人们不管不顾的态势,丢掉了斯文儒雅的学者派头,一口接一口往嘴里面塞肉,两个腮帮子憋鼓鼓,都能看见皮肤里曲里拐弯的血管。
只有一个搪瓷盆给了女记者,羽队长只能端着锅吃,不大的高压锅,仅够两个人吃,遇上大肚汉,一个人就刚好。又是吃肉,又是喝汤,忙的不亦乐乎。
女记者的目光,总是离不开他的吃相暗暗称奇。心想,这是个生猛剽悍的军人吃得下,就能做得出,没有了好胃口,哪来的好身体?
羽队长同样关注着她,时不时抬起头,用眼神鼓励她加快速度,心里同样暗暗称奇:这个女人不简单,享受惯了大城市宁静高雅的吃饭环境,没想到能在穷山恶水的环境中吃得下饭,说明她也是经历过千山万水的主,不像刘雪一样,在暴风雪里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行,娇滴滴无法适应,让人担心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吃完饭的羽队长,打了个饱嗝,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对通讯员张亚夫说:“还有四十分钟睡觉,七点钟准时出发。”
“是——”通信员张亚夫回答道。
刘晓强瞪着眼睛,抓了抓头发说:“嗯嗯——队长,我我,我不是通讯员了?”
“哦——怎么?通讯员当上瘾了?”
“不不,不是,队长,你你,你撤了我职,不是让我当通讯员吗?”
“呃……你把自己撤职了没有?”
“我——没没,没有,还还,还是像原来一样尽职尽责。”
“呵呵,好样的,这不就结了。危机过去了,官复原职,你还是尽职尽责,把工作搞好。”
“是——队长,谢谢你宽宏大量,我一定服从命令听指挥,不负众望……”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是谁?用不着表决心。咦——不过,你向通讯员道歉了没有?”
“那当然道歉了,通讯员早就原谅了我,小张,你说是不是?”
“是噻——队长,我们弟兄不分你我,没啥子过不去撒——都是为了工作嘛——不存在私人恩怨噻——”张亚夫满不在乎的说。
羽队长看着稚气未脱的他说:“咦——真的道歉了?我我,我怎么觉得其中有诈?”
“啊——不不,不存在,不存在撒——三排长是什么人物?官宦之家,高干子弟,能和我们平头老百姓平起平坐,成为一个战壕里的战友,多大的荣幸呀——他还送给我一块电子表撒——我能不原谅吗?”
“啊——你……”羽队长一听就是一个趔趄,这不是赤裸裸的封口吗?这孩子也太容易满足了?
眼睛瞪着刘晓强说:“哼哼——小子,你是不是软硬兼施,威逼利诱?想蒙混过关?”
“啊——冤枉啊?没有,没有队长,我我,我哪能威逼利诱嘛?我们都是阶级兄弟,亲如一家人,通讯员那款表不灵光,动不动就停摆了,不是影响工作吗?我就……”
“嘻嘻嘻……”女记者看着这些大孩子,就像在玩过过家似的,笑着说:“你们可真有意思?屁大点事,还搞得一本正经?完了不就完了?这一页就反过去了,你还想怎么着?”
“我……”羽队长一听,也觉得有些小题大做,有钱难买愿意,只要不计前嫌,和谐共处,睁一眼闭一眼就过去了。
他看着通讯员张亚夫说:“嗯嗯——这件事就算是过去了,你可不要耿耿于怀,更不能告诉你妈妈,让你妈妈知道了,妈妈就会心痛,会寝食难安。”
“呵呵——不存在,不存在撒——队长你小瞧我了噻——我从小到大,打架从来没有想过告诉妈妈撒——哪还是男子汉吗?现在就更不会了噻——”张亚夫斩钉截铁的说。
他一听,会心一笑一挥手,大家就鸟兽散了,把雪儿抱到驾驶室,过来抱女记者的时候说:“想尿尿,就在车厢里解决好了,外面可没法避雨。”
女记者一听就脸红心跳了,这个男人还真是体贴?知道别人的难处,不由分说小解后,抱住他脖子,情不自禁送上香吻。
车上后,羽队长迫不及待脱去雨衣,把身边的狼王雪儿推下坐垫,身子一歪,顺理成章把头枕在女记者大腿上,闭上眼睛睡着了,女记者惊愕的无法拒绝,从来没有见过如此霸气霸道的男人,一声不吭敢把她当枕头?太不可思议了?
驾驶室外面的瓢泼大雨,依然固我倾泻如注,丝毫都没有影响到困乏之极的军人们短暂睡眠。困乏至极的羽队长鼾声四起,情意绵绵的女记者浮想联翩,她用手抚摸他着还没有长出胡茬子的下巴,静静地等待着天亮,心里面空荡荡,没有一丝一毫杂念,扛不住的瞌睡涌上来眼睛一闭,甜蜜蜜微笑着,安详的睡着了,梦里面全是浓情蜜意,花前月下的流金岁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