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流苏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他的脸,不知过了多久,上官流苏满意地看着那张终于重见天日的脸。
常年不见阳光使得那张脸有着不健康的白,颧骨突出,眼窝深陷,瘦削的下巴显得又细又长,只有那双眼睛,像黑夜中星星般闪亮深邃。
上官流苏视线触及到那头蓬松凌乱,拖在地上的长发,转头环视四周,看到石壁边高高的杂草,上前扯了几根,回来将他那头凌乱的长发用坚韧的草绑在脑后,这样看起来清爽多了。
满意地看了一圈,上官流苏执起他垂在身侧的手,正要用布巾擦拭时,却蓦然一惊,楞楞地看着那长度仅到半臂的衣袖,以及那半截裸露在外的手臂上狰狞的疤痕,伤痕的形状很奇怪,不是刀痕,倒像是被野兽咬过而留下的疤痕。
上官流苏低垂着头,眼角有些湿润,虽然以前在电视里见过不少有关家庭暴力、虐待之类的报道,可是当亲眼看到有人遭受这种非人的对待时,她的心里还是很难过。
由于他枯瘦如柴,所以那件年少时的衣衫才可以继续穿在身上,只是长短却差了很多,看着他那露在衣衫外面的半截手臂和小腿,就知道他应该是从小时候就被关在这里了,甚至可以说他是在这种地方长大的。
上官流苏忍着心里的难过,继续着手上的动作,轻柔地反复擦拭着他的手掌和手背。心里的念头却更加坚定,一定要想办法救他出去,没有人应该被这样对待。
等上官流苏替他擦完双手,桶里的水已经凉透了,原本清澈的水也变得浑浊不堪,上官流苏将布巾扔进桶里,伸展了伸展有些僵硬的身子,打算看一眼天色,抬头却发现自己是身在洞里,根本看不到天色的。
“你休息吧,我该回去了,明天我会给你带吃的来。”
上官流苏面对笼中的人时,脸上是和煦的笑意。她得趁着大家起床前回去,不能被人知道自己来过这个地方。
上官流苏笑着转身,弓着身子提起那桶脏水走了出去。
等到石门再次关上的时候,洞内又只剩下他一个人,四周的静默让他不禁怀疑刚刚的一切都是一个梦,慌忙低头看着自己那双手掌,干干净净的,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被束在了脑后。
原来不是梦,黑暗中,他的眼睛闪烁着点点光芒,如星辰般明亮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