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这次是我央求父亲亲自下南洋历练的，父亲怕我力有不逮，只给我指派了几百箱酒。大约大约值个几千大洋。”

哼，吴科长气得嘴都歪了，恨不得把自己的嘴借给孔少爷，件件桩桩非得把穆寒亭的罪证给夯实了不可。

“吴科长，你可以走了，你一个宣传科的知道这些已经是逾矩了。”刘探长往后下了逐客令，吴科长讪讪地转身就走，“对了，另外一个人也不是你该问的。”

轰狗似的把人轰走了，他定定地看着孔少爷，“我听说这次过来的不止你一个人，孔家大少爷也来了，堂堂孔家准当家人下南洋就带那么点酒？”

孔少爷听完又恢复了怯懦，仿佛刚才的机敏只是灵光乍现，“我我不知道，大哥不让我过问，货舱的门也是锁着的。”

“那你跟我说说你和傅法医流落荒岛之后的事情。”

“这个跟袁天明没关系吧？”

嘿，真是油盐不进，刘探长听得眼一瞪，结果那孔少爷又被吓得一缩脖子成了鸵鸟，唯唯诺诺。

“把他带出去，让麻小五进来。”谁说软柿子好捏的，捏不好也能炸一身汁。

孔少爷耷着头出去了，麻小五嬉皮笑脸地弯着腰进来了，“刘探长好，听说您升职加薪了，恭喜您了。”

“坐吧，就是例行问个话。”

“好嘞，您只管问我一定有一说一。”

“你这伤怎么回事？”

“跟我姐一块在海上漂的时候不小心被扎了一下，已经快好了。”短了半截的衣服下露出厚实的纱布，可见伤口不小。

“那你跟我说说袁天明怎么回事？”

麻小五眼珠一转往前凑了凑道，“我姐都跟你说什么了？”

“我问你呢。”

“是是是，您问我。我不认识他，我们把人救上来之后，他就恩将仇报杀人夺船，结果碰上暴风雨，船毁人亡。”

“麻小五，你逗我呢？孔少爷说是你救了他们，怎么可能跟袁天明没有交集？”

“我真不认识他，看守少东家的是他底下的人，我们逃走之后就去控制室找船老大商量如何逃走，后来船就沉了，是船老大把我们拉上一艘小船的。”

一个油盐不进动不动装柔弱，一个快人快语没一句实话，这都什么鬼？

刘探长把笔一撂站起来，“送他们回去。”

吴科长站在门外瞧着人离开的背影不甚高兴，“刘探长，你就是这么审问的？”

“吴科长，你真以为袁天明当年是一个人拼死逃出去的？你也不想想总署出动那么多人还让他跑了，这是为什么？”

吴科长听得脑子嗡了一下，他别的不行，琢磨警局里边的弯弯绕可是门儿清，仔细一回想还真是。那么多人怎么可能抓不住一个人，肯定有同党且地位不低。

他差点触了别人的霉头了。

“您说得对，袁天明是多行不义必自毙，坏事做绝自有天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