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墙外来回转悠了两趟,随后后退数米助跑着扒上了墙头。使劲瞪着墙想把自己送进去,结果砖墙上长了一层青苔,鞋底上下刺溜着最终没有站稳人也跟着掉了下来。两条胳膊在墙头刮掉了一层油皮,疼得他一阵吸溜凉气。
啧啧,这时两声冷嘲热讽的声响从身后毫无征兆地响起,刘大龙听得头发都竖了起来,他伸手抓向腰间的枪随后一个矮身翻滚着面向对方,枪口也对准了那人。
上下打量了对方好几眼,他才松了口气从地上站起来,“穆会长?”
穆寒亭站在荒草从中,穿了一身银灰色的长衫大褂,戴着一顶灰色的礼貌,金丝边的眼镜架在鼻子上,闲闲地看热闹,“刘探长,我不过是路过看了个热闹,不至于拔枪相向吧?”说着话他从草丛里走出来,压着帽子上下打量了一下院墙的高度,“你这身手不太行啊。”
刘探长被挤兑得眉头挑了起来,“穆会长这一身打扮是要微服私访?我可警告你,私闯民宅是要吃牢饭的。”
穆寒亭没理会他这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态度,拂了拂衣袖道,“我来找个人,不过看刘探长这架势跟我要找的应该是同一个人,或许我们可以再合作一次。”
“免谈。”刘探长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人也不找了抬脚就走。
“唐大海就住在这间宅子里,唐夫人有一个侄子,经营着一家采石场……”更多的话他没说刘探长也听出来了,穆寒亭肯定已经派人去了采石场并拿到了一些他必须得到的证据。
“穆会长的条件是什么?”他也放弃挣扎了,收起枪看着穆寒亭一脸严肃地问道。
彼时的另一处宅子里,连中两枪的人陷入了昏迷,得到这个消息时傅薇一点也不奇怪。她看着来回信的大高个,心说原来还以为是个实诚的,没想到跟临山臭味相投也学会了阳奉阴违。
“行了,你下去忙吧,等人醒了知会我一声。”
“当然,我一定第一时间告知傅法医。”
傅薇眼看他当真转身就要走,又出声问道:“你不是在揪他的同伙吗?有进展没有。”
大高个摇摇头,“没有,不过应该很快就有消息了,傅法医您先休息,我下去忙了。”
傅薇从他这笃定的态度里嗅出一丝谋算来,说起来她有两天没见到临山了,“临山呢?好几天没见他了,上次你家会长交代说给要给他说个媳妇儿,我想问问他喜欢什么样的。”
“临山说媳妇儿?”大约是消息太过意外,大高个的心理防线一时偏离了既定轨道,他哈哈笑起来,“临山在穆家呢,会长让他找个内贼,据说有两天没睡好觉了。这时候肯定一脸疲惫更加难看,依我看您让那姑娘等几天再来,要不然临山出现一准把人吓跑了。”
“哦,那我再等等。”傅薇从善如流地接受了他的建议。
大高个嘀咕着离开正房,直到一只脚跨过角门他还在想临山的小媳妇儿,压根没注意到自己被人套了话。
“大哥,您想什么美事儿呢?”一张涂脂抹粉的惨白脸忽然从角门后转过来,吓得大高个一哆嗦,“作死啊,吓唬人。”
女人歉意地笑笑,扯了扯身上的衣服,“我想跟大哥您告个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