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气场的变化,低位者忽然跃入高位者的那种膨胀,还隐隐带着点居高临下的蔑视。
“刘探长似乎找错人了。”裴翰说着走到桌边伸手拨了一下笔架,随后弯腰给刘探长倒了杯水,“宋钺前些日子确实来找过我,不过他后来走了。”
刘探长接过杯子喝了一口道:“你也是这么对宋夫人说的吧?”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谁来都一样。”
“那麻烦裴先生告知一下宋钺都来跟你聊了些什么?”
“这个恕我不能告知,我需要保护当事人的隐私。”裴翰笑着跟刘探长致歉。
“他有没有跟你探讨过催眠术?我记得他那段时间对这个相当感兴趣。”刘探长放下杯子抬头之际看见了笔架上的物件。
银色的一个类似钟摆的东西,来回晃悠着,划过的痕迹在他眼里形成一道银色的丝线。
一如流星划过夜空,留下璀璨的光芒。
他揉了揉眼睛在沙发上坐下来,“裴先生这个摆件挺别致的。”
“刘探长看错了,这并不是什么摆件。”裴翰说完一把抓住那来回闪动的银光,随后摊开掌心给刘探长看,里面只有一张照片,穆云清和一个男人相视而笑。
“你从哪儿弄来的照片?”
“刘探长又看错了,哪里有什么照片。”只见他合上手掌在笔架上一挥,银光又回来了,不紧不慢沿着那道轨迹反复晃动。
刘探长感觉自己的眼睛应该是出问题了,伸手揉了揉眼皮又摸了摸耳朵疑惑地问道:“裴先生能不能把它停下来,我眼晕。”
“刘探长不是想知道催眠术吗?这就是。”说完他曲起指尖在桌面上一嗑,看着刘探长道:“你所知道的宋医生曾经来过这儿得消息是假的,是有人暗示给你的。”
说完他从椅子上站起来了敲了一下桌面,刘探长一个激灵抬眼看着他。
“请。”裴翰指着房门对他说道。
刘探长木呆呆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开门走了,裴翰看着他的背影冷笑一下伸手捏住了来回晃动的银光,一枚银元大小的铁片。
时近中午,太阳晒得人皮肉发疼,刘探长僵着脊背走出圣约翰大学的校门,穿过街道来到对面的一条巷子里,抬脚进了一间小店。
傅薇正坐在窗边吃绿豆粥,见他进来冲他招招手。
刘探长呼了口气在她对面坐下,将手心里捏着的两团棉花仍在桌面上,“幸亏你提前给我准备了这个,要不然今天就中招了。”
她嚼了嚼嘴里微凉的绿豆沙,惊讶地问道:“他真的对你用了催眠术?”
“嗯,还是那种我看不出来破绽差点就晕乎的。他把那东西一晃悠,我就感觉自己眼前一片白光时,知道大事不妙就赶紧把棉花团塞进了耳朵里。”
“这么看来这个裴翰还真的有鬼,他肯定知道宋医生的下落。”
“我也这么觉得,不过怎么问他倒是个难题,因为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被他给牵着鼻子走了。”
她一口气吃完碗里的绿豆沙,擦了擦嘴道:“我去会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