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点,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吃一顿饭了。”她支着下巴不错眼地看着他,眼神里是满满的爱意。
他亦瞧着她,蹙起的眉眼慢慢舒展。
点好菜,伙计下去准备,他拿了手绢过凉水给她擦了擦脸,指尖从手绢的边缘慢慢摩挲着她的脸。
眉眼鼻子嘴巴,看着看着忽然眼前一片红,轰,冲天而起的火光中,一个人背着她从窗户里跳出来,他就站在窗边冷漠地看着他们。
“救救我们。”男人抬头看他,满脸哀求,他却拿出了枪对着男人就是一枪。
“想什么呢?”傅薇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疑惑地问道。
“在想一会儿能不能把你骗到家里去。”他收回手淡淡地笑道。
伙计这时候正好上菜过来,打断了两人之间的尴尬。
饭菜合口,傅薇便抛开郁结吃起饭来,不时给他夹些菜聊一些有的没的。
夕阳余晖落在河面上,将河水染得橙红一片,细碎的光芒穿过窗棂洒进来,在桌面上留下不规则的金色图形。
她拿着筷子扭头往河沿上看去,也看见了桥头站着的人。
一个女人,着一袭黑色旗袍歪歪靠着栏杆看河水,头发盘在脑后扎一根簪子,红色的流苏在风里摇曳着。
她看着那女人,一时间明白了何为风情万种。
大约是她的目光太直白,女人扭过头来看着她,目光在她脸上打量了两眼便看向了穆寒亭。
原本懒懒靠在栏杆上,在看清他的瞬间直了起来,恍惚着别开视线抬脚朝桥下走去。
一直注意着女人的傅薇没想到,穆寒亭居然跟着从座位上站起来,扶着窗户跳下去朝桥上跑去,慌乱得甚至差点跟经过的黄包车撞了。
女人已经从桥上消失了,穆寒亭依然不管不顾地追了过去。
她拿着筷子觉得自己有点可笑,这算怎么回事?
可笑之余一股子愤怒也涌上心头,他不说她就自己搞清楚。
这样憋屈着可不是她的性格。
“伙计,结账。”她从钱包里拿出钱放在桌上,随后指着桥问道:“桥那头是什么地方?”
“那头就出镇子了,不过我们这里很简单,总共就一条路,车马人都走那一条道。”
“谢谢。”她伸手将头发缠起来,离开小店去开车。
一条道有一条道的好处,目标也只能走这条路,不好的地方就是拥挤。她的车子不能上桥就只能顺着河沿找那条出镇的路。
一路上车轮子压着河沿不停按着喇叭,好几次差点为了躲避人而冲进河里。
两分钟之后在身后之人的一片骂声中,她拐到了出镇子的那条路上,一路打听着离开镇子上了主路。
进城的路上车来车往,人流如织,她把那个女人跟丢了也把穆寒亭弄丢了。
她坐在车里一时想笑一时想发火,这几天她一直不去想那张照片的事,甚至骗自己是因为照片曝光才看起来比较像。
可现在看来,她是不是太乐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