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你们母女有什么事,我都不知道怎么跟皇兄交代。
一副感慨的表情说完,南宫川小心翼翼的抱着念儿上了马车,然后又照应水初雪上去,这才又骑上马,跟着她们母女二人回宫去。
回去大明宫幽庭。
水初雪换下一身衣衫前去乾丰殿找新皇南宫川。
南宫川慌忙放下手中这几日积压如山的奏折,皇嫂?
水初雪浅笑了笑,打扰皇上理政了?
南宫川附笑,眼睑低垂,一脸自嘲的看着案几上堆放如山色奏折,放在往常,这些个奏折皇兄一会儿就处理完了,只怪我太笨了!
皇上,你都是登基的新皇,以后不要再说我,而是朕
呵呵南宫川苦笑了笑,一时还不适应,得慢慢改。
水初雪略低了低头,妾身此来,是想问皇上一件事?
皇嫂请说?
太后之事,皇上打算如何处置?
南宫川似有为难。
太后娘娘毕竟是皇上和先皇的生母,总这样关押着总归说不过去?
南宫川听水初雪言外之意,并非是要自己对太后做狠毒之事,那皇嫂的意思是
太后娘娘年纪大了,却又总是操心朝中之事,可这容国刚刚有了盛世之起色,若想继续发展下去,终究只能一个人说了算,不能走太后垂帘听政的老路了。
皇嫂的意思,朕自然明白,只是她毕竟是朕的亲生母亲,皇兄之前政绩斐然,每一处都做到极致,她与母后政见不合,朝臣们对皇兄深信不疑,凡事都是以皇兄马首是瞻,可朕对比皇兄之才能,简直是天差地别啊!
所以皇上今后,切不可行差踏错,凡事都要中规中矩、合情合理才是!
皇嫂?南宫川一副感激的表情看向她,还请皇嫂明示
太后娘娘束政之心,想必朝臣心里都跟明镜一般,之前追随太后夺宫之徒,大都是太后囤积的外亲,先皇心里明白,不过也是为了母子的情面,对太后这些手腕没有放在心上,所以才有了血洗乾丰殿的下场,而皇上你,绝不可以再步了先皇之后尘
皇嫂说的极是。
躬亲奉孝这是我大容的祖制,太后娘娘洗礼参佛,皇上何不成全了太后娘娘这份孝心?
水初雪这一提点的极是,如果择远处一清修之地为太后建造一座寺庙,把太后请到寺庙管束起来,对旁人只说太后年岁到了,喜好清净,一则全了朝臣日后对太后夺政的恐慌,二则成全了自己对皇兄的愧疚,三则约束了太后的自由,自此她便没了对容国政事的干涉。
妾身若是说的不得之处,还请皇上宽恕!
不,皇嫂。南宫川双手行礼,您一番苦心,朕岂能不知,如此,是对母后最好的归宿了。
水初雪颔首,心里嘀咕着,难为自己筹谋这么久,这个结果,兴许是对每个人最好的结果,包括大容。
她活了这快要一千年岁,第一次费尽心思为了一个男人筹谋这样多的前因后果,想来为了大容,她也真的是费劲了心思。
妾身告退。
水初雪见听到了结果,自然是要功成身退。
提裙正要越过门槛之时。
皇嫂?
南宫川忽然追过来。
皇上可还有什么事?
南宫川浅笑,一脸的谦逊。到今日,朕才算彻底明白,皇兄为何多年只眷恋着皇嫂一人
皇上,你若为别人着想,别人必然也会为你筹谋,这道理不管是夫妻兄弟,还是旁支关系,都是一样的!水初雪说的淡然,明日妾身就要带着念儿去为先皇守灵,还请皇上多加珍重!
明日
南宫川一脸惊疑,皇嫂竟走的如此匆忙?
先皇生前为国操劳太多,如今睡下了,妾身和念儿倒是可以好好陪陪他了。还请皇上准允?
南宫川略眨了眨眼眸,似有几分不舍,皇嫂若是在外面久了,随时可派人通知朕,朕必当亲自去接!
多谢皇上!
水初雪说完,转身径自走出门去。
提着裙角走下台阶,越走越是身体轻盈,别提多开心了。
终于,她可以离开这个规矩冗杂的凡间了。